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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方氏这些年在府里过得甚是滋润,又一直得江浦的宠,虽然已经三十岁了,可却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也就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此番哭得那个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妩媚模样,立时就让江浦有些不舍了。
江雪歌最是鄙视这种没主见,又耳子软的男人,眼见着江浦有被说动的趋势,立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素白的小脸眼泪滚滚而下,委委曲曲轻泣到:“都是雪歌的错,纵是那汤真撒在身上,雪歌也该咬牙接下的,那样就算真烫着了,也不会惊吓到祖母,更不会烫着二妹妹,还累得一向得父亲倚重的灵巧姐姐受伤,雪歌……雪歌知错,求父亲大人和母亲责罚。”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江雪歌这番请罪自责的话,让一屋子的大小婆子丫鬟都有些侧目,大家看到的明明就是二小姐泼的汤,二小姐惹了事不认就算了,却为了躲避责罚,还和夫人一起把责任都推到大小姐身上,这大小姐也是个可怜之人,身后没有一个可倚傍的人,就是明知不是自己的错,也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咽,还得为别人犯下的过错请求责罚。
众人心下都有些不耻夫人和二小姐的作为,反而都有些同情那虽然看起来无依无势却又温婉有气度的大小姐。
就连江浦都有些动容,还是大女儿深明大义,两姐妹的话一对比,当真是天差地别,一个为了推卸责任,便把什么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以求自保。
而另一个明明就没有错,反而为了家宅安宁和睦,委曲隐忍把错事都揽自个儿身上扛着!
而二女儿惹出的事,还让老太太受惊,自己疼爱的灵巧受伤,江方氏护女心切他明白,虽然他也一直不怎么把大女儿放在心上,可她也不能为了给自个儿的女儿撇清关系,就对大女儿步步紧逼!
何况这事儿还牵扯到老太太,他就算想护着她们,也不能太过呀!江浦现下对江方氏和二女儿犯了错事还不依不饶的态度有些不喜。
江雪歌余眼扫到众人的表情,自然猜得到这些人心中大概所想,可她这番作为,不过是以弱示人,并不是真的傻到任她母女拿捏!
那江浦没定力耳子软容易被她们母女俩糊弄,就算眼见着了事情经过,也不会为了她这个从来不受重视的女儿主什么理!
但此时还有一个首当其冲受到惊吓,又向来爱惜自个儿的老太太没吭声呢!
老太太这回可吓得不轻,好一会功夫才缓过神来,看着江雪歌委曲求全的悲泣,又见着那母女俩哭天喊地一唱一合的无耻嘴脸,心里的火噌就冒了上来,恼怒着一把摔了面前的白瓷茶盏,“这么急着往大姑娘头上扣死盆子,你们都当我死了是不是?方氏,你们这番颠倒黑白的浑说糊话是作给谁看呢?你当大家的眼睛都瞎了不成,刚才要不是大姑娘不顾自身安危冲过来护着我,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跟那灵巧丫头一个下场了!”
说完,亲自把还跪在地上的江雪歌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小手,一脸慈爱的说到:“别怕,有祖母呢。”
江雪歌红肿着眼睛点点头,一声不吭站在老太太身旁任由她拉着。
江方氏一怔,自她嫁过来,老太太可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今天居然为了那死丫头一再难为自己,心下不由更恨上了江雪歌几分,那描得细的媚眼狠瞪了江雪歌一眼,似要把她吃了吃似的。
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江方氏看看老太太咬牙说到:“老太太,您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夜月可是为了救您,连手都被烫伤了呢,您这样偏袒着那死丫头,可真真是寒了人心呢。”
江浦一向孝顺,听着江方氏这话有些皱眉,可也没说什么,只是略警告的瞪了江方氏一眼,让她不要说得太过。
江雪歌见江方氏这样对老太太说话江浦都不吭声,不由心中有些后悔刚刚怎么没把那汤往江浦身上引去,不关其身,他便不涉其事,更不知其害!如此便会以一个旁观者事不关己的心态来对待事情!真真是可恨!
老太太闻言当即气得直捶,手颤抖着指着江方氏:“你,你还有没有点儿媳妇该有规矩,这是跟母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江浦你个软柿子,也不管管你媳妇,我这还活着呢,她就敢这样跟我顶嘴了,她这是在嫌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是家里多余的人呀!”
说着,便掏出手绢子抹着眼泪哭到:“江浦他爹呀,你看看,你没在了,连孙女和儿媳妇都敢明目张胆的泼我的汤顶我的嘴了,这是想要我的命呀,呜呜……连一向孝顺我的儿子也不管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哎呀喂,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在这家里招人烦若人厌呀……”
江雪歌看老太太哭天抹地的演戏,暗赞了声姜不愧是老的辣,瞧人家这眼泪,说来就来,真真是实力派呀,她可得好好学学,省得次次拿辣椒水抹眼睛,疼死了!
感叹归感叹,面子上的功夫一样不能少,一众丫鬟婆子眼见老太太伤心成这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江雪歌忙上前帮她扶拍背顺着气,温言细语好声安慰之际还偷眼看了几人一眼。
江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