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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月那话出的,顿时就让江浦的笑挂不住了,而四老爷一家则似笑非笑的看起了戏。
江方氏冷哼一声,没好脸色的指着江雪歌便训斥道:“教习嬷嬷不是教完规矩都走了么,怎么你的罚还没有抄完?你到底是怎么学的?淑妃娘娘舍了脸面亲自请了房嬷嬷来教你,为的是什么?你却拿着银子打水漂似的糊弄着淑妃娘娘,糊弄着老太太,糊弄着父母!这是孝顺吗?你这简直就是丢我们的脸!”
江方氏本就不岔江雪歌抢了自己儿子风头,此时抓住了伐子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江雪歌温婉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听着她的训,待她说完了,面上仍是挂着笑,“母亲教训的是。”
江方氏自是个逮到机会就没完的,“有功夫好好的学女红学持家,少读那些个没用的书,能当饭吃吗?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的、抄了百遍难道都还未明白这个道理么?”
“是。”江雪歌仍是低眉顺眼的应和着。
江方氏又欲说些什么,却被江浦一个冷眼给憋了回去,“读书怎么了?江家的女儿怎么可以是那目不识丁的蠢人?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没有才怎么有德?这话以后莫要再说。”
江方氏一怔,愣愣的看了江浦两眼旋即不再说话,她虽心中气恼,却也不敢明面上顶撞江浦,要是当着四房的人拂了江浦的面子,她必定也讨不到好去。
“以后想看什么书就到我的书房去拿,只要好好爱惜书本就行了。”江浦沉了半响对着江雪歌说道。
江雪歌立即道谢。
江方氏的面色更加的冷了,想说什么却又终归忍了下去。
老太太也笑着应和到,“什么有才无才的,德才兼备才是我江家的好姑娘,好了,让人摆饭吧,都过了饭时了,可别饿坏了孩子们。”
江雪歌看着老太太,心中暗笑,一到关键时刻,老太太就总会拿吃饭来转移众人视线,其实这老太太才是最明的人,而且老太太这前半句话显然是在敲打江方氏。
众人又是吃了一顿不咸不淡的饭,江方氏故意刁难,让江雪歌伺候老太太用饭。
可老太太却没给她那个脸,让江雪歌坐在自己旁边只管自己用。老太太身边有的是丫鬟和婆子,哪里还用得着让嫡亲孙女来伺候自己用饭!这大媳妇真是越来越胡搅了。
江方氏见状憋着一口气在口出不来,却也无可奈何,这一顿饭她吃得也甚是难受,心中实在是不明白这江雪歌何时变得有几分才情了,居然还能得到江浦的夸赞!要知道,江雪歌以前是从不会这般会说话的,还才情?识几个字就算才情了,那天下不全是才女了?
这小蹄子自从上过吊后,事事都守着规矩,哪怕是故意挑刺,她也从来都不怒不恼的,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江方氏一时有些拿捏不准,却只当江雪歌是故意所为,只恨没有抓住合适的机会狠狠的教训她一番。
吃过饭,江方氏也没再找江雪歌的麻烦,而是带着人回了她的院子,反正挑毛病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而江雪歌则带着心满意足回了沁雪园,今儿出风头她是故意的。
想起江方氏那一脸的憋闷,江浦的赞叹,四老爷探寻的目光,兄弟们的惊诧,江夜月的嫉恨,老太太的喜色,江雪歌心下便不由一阵畅快。
江雪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她是为了跟江浦缓和父女关系,无论她是在府中生活,还是将来嫁了人,江浦都是她娘家的当家人,是她的保障,就算江雪歌不愿,也不可泯灭娘家的支持对一个姑娘的重要,所以,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而且这些日子府里的事,她也看了个明白,无论四老爷和江黄氏如何在老太太跟前争宠,无论老太太对四房如何的偏心!可这江家的决策者还是江浦,就连江方氏也不敢在江浦发怒时触他的逆鳞。
能袭三代官商,三十几岁就身居太医院正四品医正一职的人绝不可能是简单的人物,所以江雪歌早看准了江浦的重要,而且这府里也只有江浦跟她的血缘关系最近,尽管江雪歌对他多有不满,却也不得不承认,讨好了江浦对她来说,只有数不尽的好处。
江雪歌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屋里的炭盆,终于能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的对自己说到,“面包会有的,牛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日江雪歌带着灵儿去给老太太请安,看着时辰还早,她也不想坐轿去,那轿每次坐在里头都晃呀晃的,看着光鲜有气派,其实只有亲自坐在里头才知道那滋味有多不舒服,而且她至从到了这里,还从未细细的看过江府的景致,今儿也是起得有些早了,便索步行过去当是散散步。
主仆二人走走停停,虽是冬日,没有夏日的百花争艳,翠绿青郁,却又别有一番冬日的宁静景致,灵儿平日也甚少有这般悠闲,一路上都兴致很高的叽叽喳喳说着,江雪歌心下有心事,便只听着她说,偶尔也回一两句。
两人走至府里最大的一个池塘边,忽然前方传来一个男声,江雪歌忙拽了灵儿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