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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江雪歌回头看着陆儿,“陆儿,你给我好好看着她,若是她真的寻了短见,咱们院子可说不清楚。”
陆儿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屑,虽然她是个姑娘家,却也已经知晓了些人事,这曲儿显然是自作孽,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因此她在对待曲儿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半分的客气。
曲儿闻言也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仍不停的哭。
江雪歌听着她凄凄哀哀的哭声,心下甚是不耐烦,转身领着灵儿便大踏步的离去,此时已经过了给老太太请安的时辰,自己现下才过去肯定是晚了,也不知道那边儿一会儿要如何对待自己呢。
自从四老爷一家到来后,老太太图儿孙们在一起热闹,便把全家的用饭地点定在了她屋里,待江雪歌到老太太处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开了席,长辈们坐在一大桌上,小辈的人则在旁边的小桌上挤着,由丫鬟们伺候着。
见江雪歌进了来,江方氏当即落了脸子,“不知道一家子都等着你么,怎么来的这么晚?前些日子学的那些规矩我看你是白学了,别以为你要嫁出去了我就说不得你,我告诉你,只要你人还在江府里一天,你就得时时给我守着江府的规矩,还不快过来给老太太跪下认错!”
江夜月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待江方氏说完了还不忘跟着讽刺上两句,“许是昨儿个得了几句夸赞的话,今儿个便自以为了不得了,请个安吃个饭还拿起了娇!幸好刚刚母亲央了祖母让大家先吃着,不然这会儿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呢。”
老太太闻言脸上也不怎么好看,江黄氏坐在桌上嘴角微微勾起,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四老爷转头瞄了江浦一眼,却也没说话。
江浦的表情十分严肃,面无表情的看着江雪歌也没半句言语。
江雪歌并没因江方氏母女的话而惊慌失措,只目光淡淡的扫过小辈那一桌,最后落在了江夜明的脸上。
江夜明眼见江雪歌在看他,不知是因自个做了错事而心虚还是怎么的,目光游移躲闪,就是不敢跟江雪歌对视。
江雪歌本来路上是没拿定主意此事要如何办才好的,可此时眼见江方氏和江夜月对自己落井下石步步紧逼的恶心嘴脸,心思百转间,她心下便也有了主意。
遂走到老太太跟前跪下回话,声音不焦不燥,透着股温婉如玉,“给祖母赔罪,孙女今儿来得迟了。”
老太太搁下筷子,皱着眉头扫了江雪歌一眼,沉声问道,“旁日里你也是个懂规矩的,今儿怎的如此不知分寸?难道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哎,祖母年纪虽大,可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会凭白的就定了你的罪,说吧,来的晚了是否有什么原因?”说着,微眯着眸子有意无意的瞄了江方氏一眼。
江雪歌闻言却并没有立即为自己辩白,而是面露难色的在众人脸上一一扫了过去,就在大家以为她会找个什么由头为自个儿辩辩的时候,她却又收回视线,表情淡淡的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江方氏看了老太太一眼,冷哼一声,“她还能有什么原因?还不就是觉得自个快要嫁出去了,昨儿又得了老爷几句夸赞,心气高了,觉得我们管不得她了呗!我就说嘛,这几日我就瞧着她走路都带着风,那眼睛要不是走路时还要用来看路,怕是都能到长头顶上去了,哼,我倒想问问大姑娘,你在家里就摆出这么副目中无人的架子来,你这是想摆给谁看呢?”
江黄氏最是见不惯她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眸中嘲讽闪过,便接口道,“哟,大嫂,您可消消气儿,雪歌再怎么不对,可终归也是您的闺女,您当着大家的面教训她两句就罢了,说多了不是让雪歌难堪么,总是个姑娘家,还是得给她留点体面才好吧!”
江黄氏特意加重了“闺女”二字,虽没明说,可那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不是自己的亲生的女儿就是不受待见,不过是做错了一点点事,江方氏至于非得说得这么严重么!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江黄氏这话说的难听,可也并不为过,江方氏本想刺两句回去,可一想又忍了下来,今儿要对付的人是江雪歌,如若她此时跟江黄氏对上,岂不是让大家的注意力都从江雪歌那丫头身上转移到她和江黄氏身上了,到时,谁还会再去计较江雪歌今儿是来得迟点还是早点的小事!今儿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个机会能惩惩她,可不能因江黄氏的几句话就轻饶了她!
江浦看向江雪歌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失望,昨儿他这个女儿才给自己长了面子,怎么今儿就犯了糊涂?如若身子不适,遣个丫头过来说一声便是了,却连个口信儿也不传过来!居然还让一家子的长辈饿着肚子去等她一个小辈!真是太不像话,太不懂规矩了,江浦想着,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摇头。
老太太见江雪歌看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本就算不得多大的事儿,便想着随便给她个台阶下了就算了。
江方氏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不待老太太开口,她嘴中便不依不饶的说道,“老太太,大姑娘管教不严是媳妇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