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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爷的脸上也露出几抹疼爱和不忍,江黄氏则是脸色淡淡的看着。
而此时,双儿已端着江雪歌要的烈酒和干净的棉花回了来,“大姑娘,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江雪歌感激的冲她点点头,随即拿了些棉花浸着点烈酒擦在自己的手上,那烈酒沾上了伤口瞬间疼痛不已,一股火辣辣的如火烧般的疼痛袭上心头,江雪歌顿时痛得嘴角抽搐,眼中一股热流涌了上来,却又被她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那眼泪在湿润眼眶里打着转,屋内所有的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她,各个脸上表情不一,有幸灾乐祸,有心疼,有担心,有漠视,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帮忙。
江雪歌拿着绷带自己往手上缠绕,疼痛之余单手很不利索,以至裹来裹去,半天都未裹上一圈,手上仍是疼痛难忍,她咬着牙齿忍着痛,硬是把嘴唇都咬出了血,配上她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都是干什么吃的?家里几辈子学医的人也没一个人上去帮帮忙,让姑娘自己动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个人帮着点儿!”老太太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坐在那里叫骂着。
江浦正犹豫之余,江书复一个箭步走了过去,“堂妹,逾越了。”
江雪歌回以微笑,便把手交给了江书复。
江书复颤抖着双手,生怕把江雪歌弄疼了,小心翼翼地为她擦着伤口,然后又均匀的撒上药,看他那表情就好像比江雪歌还疼似的。忙碌了半天,伤口终于清理干净也敷上药了,江书复这才仔仔细细的把江雪歌的伤口包扎上。
“有劳堂哥了。”江雪歌客气的向江书复执了同辈礼,江书复也抱拳朝着江雪歌鞠了鞠躬,转身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江黄氏埋怨的看了江书复几眼,怪他多管闲事,却也不好出声说他什么。
江雪歌的伤口虽然很疼,心也很疼,却仍是走到老太太跟前跪了下去,“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好了好了,可心疼死我了,身体这才好了几天,就又遭罪了,你啊,就是个命苦的孩子!”老太太边说边抹着眼泪,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狠狠的扎在了江方氏的心尖上,江浦听在耳中,心里对江方氏愈发的不满,那张本就沉的脸也更是难看。
“你们都散了吧,大姑娘先别走,留下来陪祖母说说话。”老太太开口撵人,这些人自是不好在此多呆下去,便都纷纷起身来告辞。
江浦当然第一个就起身,欲带着大房的一行人回去,还没走出两步,江雪歌就忽然开口叫住了他,“父亲,请您稍等一下,女儿有事想跟父亲商量一下。”
江浦顿住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而江方氏的疑心立即提了起来,语气更多了几分不屑,“有什么事刚刚为什么不能说,非要等到现在才来说?”
“回母亲,女儿是想要与父亲商量一下为生母祭奠之事,不好劳母亲费心。”江雪歌这话,硬是把江方氏后面本想继续发难的话生生的给噎了回去。
江浦不知道江雪歌此时把亡妻搬出来是何原因,但看她一副坚持的神情,只好打发江方氏先行回去,“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去刘姨娘那里。”
江方氏见他又要去找那个骚蹄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带着江夜月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老太太是个明人,自然知道江雪歌把江浦留下来是有话要说,就把屋内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慈爱的看着她说道,“乖孙女儿啊,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挨了打,也不为自个儿辩解几句,祖母知道你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看着你这般的受着委曲,祖母这心里也跟着心疼呢!”
江浦看着她,略带斥责的说:“你今天做的是有些过分了,也不能全怨你母亲罚了你。”
江雪歌听着他这番维护江方氏的话,心下有些发冷,但想到现在主要该解决的事情,也不想跟他争辩,只扑通一声跪下,“给祖母和父亲赔罪了,孩儿的确是有事要说,可是为了江府的体面,不得不瞒了下来,而且还扯了生母祭奠之事做了幌子,是孩儿不孝,请祖母和父亲原谅!”
“有话起来说,别动不动就跪。”江浦的语气中已带着几分的不耐,光这今儿一早上他就看她跪了多少次了。
江雪歌顿了顿神,这才缓缓的开口,“祖母先答应孙女不得生气,否则孙女也不敢说了。”
老太太也有些等的不耐烦,摆摆手,“答应你,答应你,快些说出来吧,有什么事情不是还有祖母么,祖母还能不给你做主吗?”
江雪歌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不再卖关子,正了正色开口说道:“孙女今儿来请安的路上,见着曲儿姑娘躺在冰冷的水池边,下身流了许多的血,许是……许是……”江雪歌故作难为情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可那表情是个人都知道她后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曲儿?”老太太的声音忽然拔高,此时也顾不得江雪歌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气的大声骂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