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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歌故作一愣,其实她知道江浦此时在书房的几率很大,面子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果然,她进屋时就发现,江浦正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想必若是她刚刚面露喜色,此时江浦看她的脸色绝不会是笑着的吧,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自己被算计,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也一样。
“给父亲请安。”江雪歌依旧是循着规矩给江浦行了礼。
江浦点点头,眼睛扫过江雪歌那只受过伤的手,似是随意的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结痂了,想必不出几日便能痊愈,劳父亲挂念了。”江雪歌知道江浦只要见到自己这只受伤的手,便会想起她这手是因为他的风流艳事而受的伤,心里肯定会觉得尴尬。
因此,她也只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说道:“女儿这几日闲来无事,又做不得女红,写不得字,便想寻几本书解解闷,我房中的书大多都已经看过,所以今儿才来父亲这里借书。”
江浦似是听进去了,张口问道:“你想找哪方面的书?”
江雪歌思索片刻回道:“闲闻杂记,诗书词句都可以,如若父亲方便的话,女儿还想跟父亲借几本医书看一看。”
“哦?怎么想起来要看医书了?”江浦惊诧的挑眉问道,闲闻杂记,诗书词句他可以理解,可为何这女儿想起要看医书了?
江雪歌淡笑着回道:“女儿如今就快要离家了,又体质虚弱,自是希望能够了解些病症医理,如若遇上也能缓一时之急,况且,旁人都知道女儿是出身医药世家,又有父亲身为太医院医正的身份,如若有人遇难问起,女儿一问三不知,岂不是丢了父亲的脸面,疑难杂症便罢,如若连头疼风寒之类的小毛病都不得知,却是不应该了。”
江浦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为父就替你选几本调养身体方面的医书,你且先看着,如若有不明白的问题可以前来问我,那些个闲闻杂记的不看也罢,诗书的却是有不少,我一会儿也给你拿几本,你且拿去解闷吧。”
江雪歌自是笑着道了谢,抬眼又瞧见江浦桌上摊开的纸张上绘了一幅水墨梅花画,忽然想起进院时那角落里有几株梅花,与这纸上的很是相像,想必是江浦一时兴起之作,江雪歌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是个如此雅致之人,以前只当他为人清高,医术高明,却不想还有这等才情,怪不得当初迷得江方氏下嫁于他。
想到这儿,江雪歌不由出声问道:“父亲画的这是院中南墙角处的梅花么?”
江浦正在为江雪歌挑着书,却未想到她见到了自己的画作,“不错,呵呵,一时兴起之作罢了,这几株梅树每年冬天都会开几枝,倒是给这院中添了不少色。”
“父亲为此画题诗了吗?”江雪歌继续问道,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古人都喜欢给画作题诗才对。
江浦摇了摇头,“还没有,一直未想出好句来,便先空着。”
“女儿这有一首,父亲听听可好?”江雪歌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讨好江浦的机会,她是不会赋诗作对,可不代表脑子里没有这些句子,前世学过的几百首唐诗宋词那可不是白学的。
“哦?你什么时候还会作诗了?不防说来听听。”江浦心中很是惊讶,他并未觉得江雪歌能作出多美的句子,只当随意听听,不想驳了她的兴致。
江雪歌沉吟了一下,便缓缓开口念出,“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好!”江浦没想到江雪歌居然能做出如此绝妙的诗句来,那股发自内心的喜悦却是做不得假,“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好句,好句啊!没想到你居然还真能作诗,就是父也难以做出如此贴切的诗句来,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哈哈,好,好!不愧是我江浦的女儿,有文采!哈哈!”
江雪歌得了夸,却也不骄傲自满,自是懂得进退的分寸,更不会让江浦觉得他自己的才情不如女儿而失了面子,不过是奉承两句罢了,又当不得饭吃,“父亲可是折煞我了,您不肯落笔题诗,想必是爱极了这副傲雪寒梅图,觉得任何诗词都难以配得上它,却是女儿这胆大的胡诌两句,恰好合了父亲的意,也是父亲有意抬举女儿罢了。”
江浦心满意足的享受着江雪歌的奉承,却也知道她的确是个有才情的,“旁日里也不见你读什么书,没想到却能作得出诗来,倒真是让为父刮目相看了。”
江雪歌知道他是疑心自己从未入过学,现下却能作出诗句来,这若是旁人定是不信的,可江雪歌早就为此想好了托词,“女儿闲来无事就喜读书,我母亲……的遗物中也有不少书籍。”
江浦当然知道她所说的母亲便是他的亡妻,不由得心生感慨,看向江雪歌的目光赞赏之色中无不夹杂着惋惜,“哎,可惜了你是女儿身啊!”
江雪歌只笑未答,有些话题点到即可,如若深挖下去便禁不起推敲了,含笑着主动上前帮着江浦研磨,转了这个话题,“父亲如若觉得此诗配的上您这画作,不妨就此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