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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方氏早有此意,忿忿地转入厅内一侧屏风之后,方马正便对方婆子一使眼色,方婆子咬咬下唇,抬腿也跟了上去。
“现在方大人对我定然是欲除之而后快吧。”江雪歌靠在椅子上连眼皮都未抬一下,“雪歌心里也明白,今儿个要走出这间寺庙的机会很小了,不过,雪歌还是想奉劝方大人一句,人心隔肚子,纵然你与江方氏是兄妹,可也有说不得的秘密,刚刚我虽然对众人说这病也可通过别的途径传播,但那样的机率实在是少之又少!”
“想来经由此事后,坊间定会传出不利于江家和方家的流言蜚语,我江家嘛倒是无所谓,毕竟说起来我江家也只是被江方氏连累了的受害者,不管流言如何个传法,同情的定是会比那此中伤的要来得多,再说了,江家也断容不下一个失了妇德贞节的女人继续留在府里丢人现眼,最后的结果,大不了就是江家一纸休书弃了江方氏而已,江家就算这样做了也断不算过份,别人说不定还会拍手称好呢,所以,这事儿对江家来说,本就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江雪歌说着微微往前靠了靠,半笑不笑的抬起眼皮看着方成正,又道:“可方家却不同了,江方氏可是从方家出来的女儿,得了那种见不得人的脏病,一旦外间的人知道了这事儿,第一个想到的定是方家育人的品,第二个想到的更是方家其他女人的妇德守,再则,今儿江方氏的病又恰巧与方大人的儿子之死扯到了一块儿,且方三公子还是那种不堪的死法,光这点,这就不得不让人往深了想去……方大人觉得雪歌说得可有几分在理?”
方成正心中一惊,江雪歌说的这番话句句切中要害,单不论江方氏得的是不是脏病,就舆论而言,便会连累了方家所有女人的名声和方家男子将来的富贵前程!再则,如果江方氏所患的确实是梅毒疮,那也不必去管她到底是怎么被感染上的,因为这本就是说不清楚的事,依着那自喻清贵把体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江家老太太和江浦,到时候,确实做得出一纸休书赶了江方氏出江府的事情来,到时江方氏无处可去,便只能回方家来求个自保,那方家可就更会被她连累了去……
如此这般,不如……
才想到这里,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声方婆子的惊呼,接着,便见方婆子仓惶失色的跌坐在地上,半边颤抖着的身子自屏风后露出来。
紧跟着,又听到一声江方氏的尖叫声,而后便重物落地之声接踵而至,方婆子连忙爬起来连声喊道:“三老爷,夫人晕倒了!夫人晕倒了!”
方成正大步走过去,又是一番忙乱过后,江方氏便未再从那屏风之后出来了,而方婆子也留在了屏风后照看着……
待方成正从里面出来之时,江雪歌便看到他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方大人,这回看清了么?”江雪歌眯着眼笑问,“那可是作不了假的脏病呢,方大人这下可赖不到我身上了吧?”
方成正没有说话,只测测的盯着江雪歌,那眼里的神色意味不明,却让江雪歌感受到了一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凌厉,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心中自是不敢大意了去,更知道方成正此时的心中正在做着最坏的思想斗争,稍稍偏头扫了一眼护在她身侧满脸肃然的北一,心下知道方成正定然还留了后手,而北一就算武功再厉害再勇猛过人,可毕竟只有他一人!因此,江雪歌也不敢托大把自己和灵儿的命全交到北一一个人的手中。
与其把自己的命交到不可预知的未来,不如以退为进保得暂时的无忧,心思百绕过心头,江雪歌心中便有了打算,遂在方成正还未开口前,她便沉声道:“我可以帮忙!”
方成正略一扬眉,江雪歌便说道:“说到底,方大人不过是怕被此事给牵连进去,如果江方氏……突患急症——没了!你说,外间的流言还会不会对方家造成实质的伤害?方家的女儿还会不会被累了名声嫁不出去?方家的女人还会不会被人说三道四?江方氏和方标姑侄有染的传闻还会不会被坐实?到时候,如果再由方大人请那德高望重的大夫出面亲证江方氏的清白,那么将来就算有流言传入,也不会对方家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些话说得直白,可江雪歌却是有意这么说的,不把事情说得严重了,那方成正便不会同意了她的提议。可她这话中也不算太过缜密,自是为了话中的余地。
果然,方成正一听,便目现探究之色,“突患奇症?”
江雪歌微微一笑,“我有一种秘药,服用后可使人呼吸全无,命却不失,只需沉睡五日,便能自行苏醒,方大人与江方氏是亲兄妹,自然是不会忍心让她没了命的,到时候,大人只需找个合适的时间把她从棺中悄然换出来,再悄无声息的把她送到一个隐密的地方去安置下来便可,方大人觉得呢?”
方成正目光猛然一闪,突地又狞笑起来,却是冷哼道:“江雪歌,你打的好算盘,真当谁都是傻子,好糊弄不成?”
谁知道她给的是真药,还是杀人命的毒药!这狡猾的小丫头,让他去给自己妹妹下药?让他去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