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陈果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立马往后撤,离客房门有些许距离,——步子才加快了些,往客厅的沙发里一窝个慵懒样,当作什么事都没瞧见,心里到一直在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叫段兑那么小心地在翻,那种神情,那种神情,叫她看过一眼就难以忘记。
段兑并没有出来。
她才算是松口气,收拾一下去卫生间洗澡,讲真的,医药里配的东西用起来还真是有效果,不再是那么痒了,平时老是痒的不是时刻,现在都没有那么种痒得她要生要死的感觉了——
幸好幸好。
大早上的,段兑已经先去上班,她还没走,硬是不让段兑送她,段兑拿她没办法,只得先去上班——
他不知道陈果已经打算辞职了。
另外心里还有个主意,不太好的主意,当她站在客房门前,有些踌躇,虚掩的房门,并没有叫她心喜,只是叫她觉得里面似乎藏着头吞人的恶兽——也许能把她给吞噬了也说不定。
☆、022
做一个决定其实很难。
陈果一直晓得做决定很困难,但想着自己要是坚定了决心,那肯定还是行的,可好半天,她的手都没敢推开客房门,好几次抬起手,都是慢慢地缩回手,嘴唇动了动,——她几乎都要认为自己呼吸都有些紧张。
静寂的房间里,她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那么重,重的仿佛就在她的耳边。
深呼吸——再深呼吸,不深呼吸一回,她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呼吸。
终于,她朝前一步,一小步,小得不能再小,脸几乎要与门贴上,手一个用力,往门上一推,门开了,她站在原地愣了三秒,才迈开脚步,朝客房小心翼翼地踏入两步,先是左脚,再是右脚,就这么两步。
客房,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出院后,所有的房间都是段兑带她认识的,所有的人也是段兑介绍的,介绍过去的一切,仿佛一张空白纸上都写满了她的认知,重新的认知,这公寓也是,段兑说他们婚后一直住这里,从结婚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
客房里的布置再简洁不过,跟别人的房间一比,就能清楚的知道这个房间不会是主卧,她疑惑地打量着这间房子,进来过几次,没有在这房间睡过觉,上次婆婆谢女士就睡在这个房间,完全找不着婆婆留下的半点痕迹,——她小心翼翼。
是的,是小心翼翼,即使是脚步,她都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就那么踩着地板,不愿意叫地板有丝毫的“疼痛”,房间有抽屉的地方,全都让她找了,没找着段兑昨晚看的东西,不是她没仔细找,而是抽屉里全是空的。
空荡荡的,一点点东西都没有。
她有些失望,又有些失落,更有些侥幸。
没找到东西,她是庆幸算不上,只能算是侥幸,对呀,是侥幸,找不着想象中能把她拉入无尽黑洞的东西,的确叫她侥幸,她就那么个乌龟似的,明明知道中间有什么事她被瞒住了,还是不肯这么早就面对现实。
莫名地,她愣在房间里,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神情一片茫然。
“阿果?”
有人在叫她。
她愣在那里,沉浸在自己杂乱的心绪里,没有反应。
“阿果?”
还是再叫她。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脑袋还没有跟上耳朵的步子。
“阿果你在这里做什么?”段兑急着跑上来,见她愣坐在客房一动不动的样子,赶紧就推开了房门,几步就到她的面前,半蹲在她身前,关心无比地问她,“是不是人难受?”
她还是眨了眨眼睛,将面前担心的俊脸全都映入眼帘,模糊的脸,慢慢地在她眼里变得清晰起来,——同张共枕的脸,她早已经对这张熟得不能再熟,然而却从心底里涌上一个声音地镇重地告诉她:你跟他不熟!
不熟!
两个字就像是雷电一样击中她的脑袋,她“砰”的站起来,也不管身前的段兑,脚步慌乱地就要往外走,——段兑瞧见她的不对劲,赶紧的就拉住她。
她的手连忙来推他,更是想要扳开他的手,动作却是杂乱无章,叫段兑轻松地就给制住,将她人往前一推,已经抵在墙壁,——男人劲壮的身体,就那么抵着她,她在墙壁与他之间,不能动弹。
“乖,阿果,”段兑轻声说,俊容温柔无比,黑眸沉淀着叫人说不清的情绪,极尽纵容地看着她,“是不是有想起什么了?”
那一双黑眸,似乎看一眼,就能叫人沉醉,——陈果突然间害怕面对这双眼睛,稍稍地躲开些,下巴被他的手给扳过来,不得已地面对他的视线,直视的视线,叫她心里的惊慌无所遁形。
“没、没有——”她下意识地回答。
段兑闻言一笑,俊脸似乎比平时更显得要俊几分,“没事呢,阿果,随便是想起些什么,都得跟我说,知道吗?”耐心地吩咐她。
她的嘴唇动了动,粉色的嘴唇极为滋润,如成熟的水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