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叫朕皇上,而是改了口,但还是不够。叫朕的名字就真的有这么难?洛儿,朕有时候对你可谓是又爱又恨……罢了,你不愿叫,都随你。”
“如果皇上,真的恨上一个人,会怎么做?”
清洛忽然问:“会像以前对清洛那般?”
君孤云停下脚步,俯首深望着清洛:“朕也以为那是恨,但那根本算不得恨。洛儿,朕若真恨上一个人,朕会……朕会……”
“皇上会怎么做?”
望着清洛幽眸,却总无法望进她的内心。君孤云问自己,如果他真恨上一个人,那人必会万劫不复。可那人若是她……君孤云想,万劫不复的人,也许是自己。
“洛儿在害怕吗?”君孤云低声道:“朕曾经伤害过你,但现在不会。只要洛儿的身心永远属于朕,朕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恨你?”
“洛儿呢?”
君孤云反问:“洛儿是否恨过朕?”
君孤云紧紧的盯住了清洛的每一个神情,可清洛永远都是清洛,她可以将感情藏得任何人无法看透,她总是缜密得滴水不漏,用那双海子样的黑眸迷惑着他的眼睛。君孤云想,她必然是恨他的。恨他的人,恨这座皇宫,恨他的东离,恨他的所有……否则,这么多个日夜相伴,她始终不曾为他绽放一笑。
行走在宫阙之间,不多久到了一处看守森严之地。
“皇上,这里是?”
“我朝军机处。”
清洛一怔:“皇上为何带清洛来此?”
君孤云未答清洛,只是抱着她一路进了军机处。到了里头才将她放了下来,君孤云说:“这里乃是由南狂亲自把关建造,建于朕登基初始,已有六个年头。除了极少人可入内,就连皇后也不曾进来过。”
清洛告诉自己,她应该感到惊喜,但却忽然被一种不安和恐惧攫取,她霍地抓紧君孤云的衣裳:“皇上,清洛想回宫!”
“朕带你来,是要让你看到,朕的东离。”君孤云带着清洛往内走。每三步一守卫,皆穿铠甲持兵器,处处透着铁血一般的威严和阴冷。经过近乎七道严令的关卡之后,君孤云才带着清洛顺利的进了军机内部。
在这里,清洛看见了东离的铁血般的秩序。
不怪乎东离会迅速崛起壮大到今日地位。
这里不仅有兵将在紧锣密鼓的研造更大型,更精准,更致命,更实用的兵工器具,就连图画纸样,并新建造出来的兵器也都尽入清洛的眼帘。
“大凉人的血脉中,天生流淌着野蛮和狂野,他们的作战力量绝不容小觑,但大凉被我东离侵吞了十数年之久,他们的血性再足,也难抵我东离这些庞大的军事利器。”
君孤云侃侃而谈,眉宇之间尽是帝王气魄:“洛儿,你说朕此回能否战败黑凤骑,重挫大凉人?”
“大凉的……息皇子吗。”清洛缓缓轻睐幽眸:“听闻,那是个生性残暴的少年。皇上年长其数岁,想必胜算更……多。”
君孤云忽然昂首笑了几声:“有洛儿这句话,朕必将其拿下!”
清洛说的乃是实话,东离的装备太强大。
玄息……玄息会怎么样呢。
第六十章:囚心
君孤云带着清洛直往内走,更多军机内幕呈现在清洛眼前。
君孤云那意气风发的笑声和侃侃而谈,却像是一把重锤不断的,一次较一次更狂的捶在清洛心头。
想到玄华的难,玄息的险,清洛的眼眸里浮上一丝丝冰霜似的冷漠,胸臆中那些压抑的恨意,忽然汹涌的从和冷漠中渗透出来!
“够了。够了——”清洛捂着耳朵:“皇上,我想回宫!”
“别着急,朕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君孤云却像是铁了心,紧握着清洛的手,将她往地宫内带。
进入地宫之时,光线也随着愈发的暗下来,潮湿和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清洛的心,忽然——紧绷如弦!
清洛想退却,君孤云却拉着她不断的往里走——
冰寒的石壁上点缀着惚恍的油灯,晕黄的光芒挞染开来,好似要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撕裂出一道道狰狞血口。
凄厉的嘶吼,像是暗夜中某种可怕的猛兽在咆哮,但越往底下走,就越是听得清楚,那是人——是人万般煎熬的痛吼,是灵魂被折磨的嘶嚎。
清洛已忘记了呼吸。
她不是一个害怕死亡和黑暗的人,却在血腥的气息中,闻见了家乡的味道。甚至不需要君孤云开口告诉她,清洛就已然清楚,会被关押在这比地狱更恶心可怕的地宫囚牢的犯人,一定是大凉人。
“洛儿,朕要你看着,这些大凉人越是反抗越是会遭受更悲惨的命运。这是千古定律,是成王败寇的下场。他们每一个都是响铛铛的人物,却最终被我东离打败——这一次,他们想卷土重来,收复大凉,而朕必倾巢镇压,每一个想反抗我东离皇权的人,朕都要竭力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样的皇帝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