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依赖她的爱人。
临走,宗政苍还是没有回来,大概就是想留给她和简·伊丽莎白说话的时间吧,齐优踏出门槛的一霎那,望着斜阳西挂,突然觉得心中的结被打开了,背叛也好,仇怨也罢,都这样消散吧,姨母对自己,终究是好的,只是在她更加爱着的人面前,她才做出了不得已的决定罢了。
“简。”齐优回过头,问道,“宗政竹不是血族,没有永恒的生命,你们的结局呢?终究是一场烟花梦?”
听到这个问题,却不想简·伊丽莎白只是温柔、浅浅地笑了,似乎是想到了她的丈夫:“我会陪着他,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只是,有些不放心我的苍儿。”
听完她的回答,齐优便转过了身,有些木讷地沿着林荫大道,慢慢走着。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齐优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震动了,这样浓烈,不顾一切的感情,她能够给谁?齐傲还是齐桀?又或者是没有?她想的,一直是陪着他们三人到生命的尽头,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们一同走向落日余晖,油尽灯枯。
“妈咪?优呢?”宗政苍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回到了客厅,带着命人采摘来的草莓,却没有发现他仅仅一会儿不见就开始想念的人儿。
“她先走了。儿子——”简·伊丽莎白不在乎儿子和自己的表姐成婚,血族的人本来也不在乎血缘的关系,反而近亲结婚更加有利于后代,但问题是,齐优毕竟不再是从前的公主,她如今是血族的通缉犯,是王要除去的人,她能做的只是尽量掩护她,而不是将自己的儿子断送进去!
宗政苍本不知道自己有半个血族的身份,而且血族血脉的侵略很强,等到三十岁左右,他就能完完全全变成一个血族了,只是并不是纯血的罢了。
她现在还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血族的事情,她怕公公和婆婆会排斥自己,即使宗政竹一直安慰她不会的,但是她还是会害怕!
“怎么先走了?会迷路的!”宗政苍想到齐优那彪悍的路痴,冷汗了一下,匆匆跑了出去。
简·伊丽莎白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姐姐,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办?
“走错路了。”
齐优听到声音,转过了头,就见斜阳之下,俊美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浅浅地笑着,温和而深情,他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走,我带着你。”
有那么一个瞬间,齐优几乎要以为,这一句话可以是万年的永恒,如此的错觉。
“嗯。”齐优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却还是被宗政苍听去,他便又笑了,不管母亲和齐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在意,他只是爱她,深深地爱着她而已。他想,爱情,应该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唔,真是的,都没有吃到豆腐。”离齐家别墅门前的草坪越来越近,宗政苍握着方向盘,不满地说了这一句。
车内好好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齐优忍住额头暴青筋的冲动,深呼吸了几口气,“你……你特么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欠揍啊!”终是没忍住,她扯着喉咙便大骂了起啦。
“这就是传说中的河东狮吼么?”宗政苍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露齿一笑。
齐优无语,面对这样一个无耻的人渣,在耍嘴皮子上,她还有什么胜算?
于是——
“啊——!齐优!你要谋杀亲夫啊!”宗政苍杀猪般的声音在柏油马路上呼啸而过,引得也正开车回家的人们忍不住侧目:哪来的疯子,要叫物业好好管管了
——第二节 齐傲回家——
清晨初阳,本来极为安静的别墅区渐渐有些嘈杂起来,齐优转了身,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了,喉咙口的经脉总是慌乱地跳动着,使得她不得入睡,外边转来的声音渐渐增大,似乎是——从停机坪那边传过来的!
想到今天小傲就要回家,齐优立马完全清醒了,她几乎是跳了起来,然后捂着因为动作太猛而有些疼痛的脑袋,兴匆匆地冲出了房间,一边还埋怨着小寻竟然不叫自己起来,她很想念,很想念她的小傲啊!
淡色的阳光下,与s—60的海鹰直升机相似的白色直升机降落在草坪上,带起猛烈的狂风,走下来的男人一身纯黑色笔挺的西装,许是旅途疲惫,优雅之中带上了一点慵懒,颇有魅力,他转过了头看着机舱门,不时,另一名穿着橄榄色抹礼服的女人也走了下来,抓着自己被风刮起的裙摆,因为角度问题,齐优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挽上了齐傲的手臂,那曾经是自己的专属,她想,那女人一定也像自己一样,笑得很幸福,他们亲密地说着话,齐傲也点着头,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说着无理取闹的话语,让对方疼宠着?
齐优的笑容在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她不知道现在她的表情有多难看,她只知道,心脏这边,好痛,好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痛到需要用喘气来维持残破的生命。
眼中酸涩,一行泪滑落下来,留下冰冷的痕迹,挂在下颚处,像是坚守着最后的奢望,迟迟不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