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我和沈蓉有暧昧?”楼希泓暗哑但清楚地说,“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情、我的爱,竟抵不过你的心魔,左菲,你对我的爱怎会这般薄弱?”
“你听过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这句话吗?”
“你如果要这么说,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的脸色急遽转变着,忽而怨怼,继而凄楚。“你果然没话好说了。”
“可恶!你不要自作聪明!”楼希泓铁青着脸,额角有几道青筋浮现,“我去抓她来对质,如果她不老实,希望你不介意我打女人。”
听到这话,左菲思绪一片零乱……她错怪他了,他是爱她的……
“那我在温室等你们。”
◎ ◎ ◎
人在焦急某件事时,总觉得时间像指缝间的流沙,悄悄的从缝隙中溜走。左菲不断瞥向门口。
从窗口迤逦而入的阳光缓缓移动着……而后消逝。终于,左菲崩溃地尖叫起来,“他骗人!他没有来……”
她执起花盆天翻地覆地乱砸不停。
几分钟后,她像下了重大决定似的,大步跑开。她决意去了解“情况”。
左菲回到屋内,她寻遍每个角落,都找不到他们,墙壁上的时钟指向了六点。
沈杰在书房看书,她问他有没有看到楼希泓和沈蓉,他告诉她他们在阁楼谈事,谈了好久没下来。
几秒钟内,她开始胡思乱想,他们为什么去阁楼?有什么话不能在楼下说?在避人耳目吗?在做那事吗?她该如何反应?上前赏他两个大耳光?还是,很有风度的说你们继续,不打扰你们,并撂下一句话,沈蓉,那种烂男人,我才不稀罕,你夹去配?
楼希泓曾说拜托她事情别老往坏的地方想,也许情况不是像她前面想的那样,他们只是在吵架,沈蓉那个女人,楼希泓想拎她来道歉解释,不太容易哟……
她拾级而上,来到了顶层的阁楼,阁楼一共分成三间,她见到一间门缝里绽放出微微的光,某种声音悠悠传来,仔细一听,竟然是男女的“狂野叫声”!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踉跄连退了几步。
世界,似乎在这一瞬间爆裂成无数碎片,将她层层吞没。
她用手大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颤抖的牙齿咬着手心,但仍覆不住胸口椎心刺骨的痛楚于万分之一。
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吗?可以边和她谈感情,边和沈蓉做爱……
从楼希泓身上,她彻底了解到什么叫花花公子,这类的男人性行为并不必然要和爱情挂勾。对这些性胃口特别好的男人来说,不谈感情的性,是纯享乐,享受性的快感和肚子饿了要吃饭一样,也没有什么值得罪恶感的。如果说灵欲交融的性爱是法国大餐,那么纯粹欲望的性就是清粥小莱,两者各有可口之处,也不需要因为有大餐可吃,就非得放弃小菜,当然,在吃小菜的时候,绝对绝对不等于否定大餐。
这么看来,以后就算楼希泓娶了她,外遇或逢场作戏的问题也是不可避免的,那时她要怎么办?装聋作哑,继续做她的楼太太?
想到这里,左菲突然纵声狂笑着走下楼梯,笑声未歇,眼泪却猛然窜了出来。
她怎么、怎么还是那么白痴!
她笑沈蓉做春秋大梦,结果她才是梦里的女人。楼希泓不会娶她,他娶的人是沈蓉,而她,第一顺位的情妇。
左菲发现自己在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
上帝!叫她如何忘得了昨晚……那晚对楼希泓,可能只是与不同女人的欢爱,说不定他还嫌她不够风情呢……他可知?他夺走她的不仅仅是那片薄膜,还有她的感情,她的世界,她的生命!
她是个全然的输家……
左菲抽抽噎噎地走进书房。“沈杰……”
“找到他们没?”沈杰从书上抬起头,惊愕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她一抽一噎地说,“楼希泓……和沈蓉……他们在阁楼……他们……你想也知道。”
“不可能!”他直觉反应。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会有错。”她抽张面纸擦掉鼻水。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喜欢你,怎么又去招惹沈蓉……”
她为什么没办法喜欢这种不必老婆看紧的好男人呢?左菲看着沈杰感触良深。如果她死后上了天庭,她要去玉皇大帝面前告月老失职。不是美女与野兽,就是巧妇配拙夫,而她是那种很要求男友对爱情忠实的女人,月老却给她到处留情又向钱看的楼希泓……
“你堂妹身价那么高,又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你想,他会放弃做台湾首富的女婿吗?”她的情绪逐渐不稳定,开始无意识地拉扯衣角。
“千金小姐不好伺候,他以后会后悔没选你。”沈杰摇头。堂妹被伯父宠坏了,从小任性刁蛮,长大变成闯祸大王,常进出警局。记得有次她爱上有妇之夫,后来那个男的想分手,她居然开车把他撞成重伤。
她怅然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