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想法,还是家花说的?」他早已认定他们都是一家人,对这样的说法不能接受。
「大哥,咱们家老大始终都把家花当作未来的媳妇看,你说家花她还能怎么想?老实说,如果我是家花,那存在孟家的立场会很尴尬,所以我认为对家花最好的方式,就是赶快找个对象,好让老大对她死心。」
「……那是你的想法,我相信家花不会这么想。」
「大哥,你不是家花,你如何相信她真的不是这么想呢?你的这种想法,又何尝不是一相情愿?」孟是蝶扬起嘴角,眼看着他大哥始终摆着的一张打不破的冷面孔,他有些挫败地耸了耸肩,「反正,阿泰一直对家花情有独锺,都是咱们家老大一再阻拦,所以总该给他一次机会。」
「你给阿泰机会,却不顾虑家花的意愿,这样公平?」
「大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太保护家花了,你认为家花她没有判断能力吗?她不想接受的事情,她自己难道不会拒绝?」
孟香气沉默了半晌。窗外正飘起绵绵细雨。他转身,目光投入一片深冷黑暗之中,「这么晚了……阿二,你最好是祈祷家花平安无事,否则不只是阿泰,连你都会有事。」
孟是蝶随即背脊一片生冷。他一怔,不自觉瞥一眼墙上的时钟,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连他都开始不得不想,这个死阿泰把家花带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连一通电话也没有?而且第一次约会就到这么晚,其实别说他大哥了,他会一直坐在客厅看电视,也正是因为担心……他瞥一眼茶几上闷声不响的电话,开始在心里咒骂阿泰。老天保佑,可别真的出事了,否则……
铃——
「喂!家花……是家宝啊。」孟是蝶第一时间抓起话筒,没注意到孟香气全副精神集中过来,也在听到家宝的同时,黯然地叹气。「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打电话回来……警察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你、你说什么……家花出事!」他紧握住话筒的双手在颤抖。
孟香气离开窗边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抢走话筒。
「喂,大哥——」
「她在哪?」孟香气丝毫不拖泥带水对着电话里的家宝问。「……我知道了,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孟香气神色转沉,孟是蝶屏住气息同时白了脸,呆望着他挂掉电话,他登时回神,紧张的问:「家花出什么事?」
孟香气睇视孟是蝶,冰冷眼神仿佛是在责备他。
「她在医院。」
孟是蝶一僵,全身血液在瞬间冻结。
「医、医院……她、她……家花她……」
孟香气不等他说完,连外套都来不及穿,拿起车钥匙飞奔去车库了。
「大哥……等我!」
※※ ※※ ※※
夜好深、好冷。
医院的急诊室里,即使这么晚了,也一直都这么多人的吗?还是今天例外?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手腕扭伤了,直到警察做完笔录,要求她签名,她才发现她的手握不住笔,惊觉以后,疼痛的感觉才传来。
她颤抖着手签好名字,歪斜的字体,仿佛充满不安和惊惧,反映出她的心情。
「家花!」
陌生的医院和人潮里,出现熟悉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她抬起头,手上的笔掉了,「香、香气……」
她想起身走向他,身体的反应却很迟钝,等到她站起来,孟香气已经走过来紧紧抓住她。
他的担心透过冰冷的镜片一一扫过她全身的每一处,看见她完整的衣着染上血迹、她苍白不带血色的脸呈现呆滞反应——
「家花!老天,还好看到你平安!」孟是蝶从孟香气手中夺走她,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扎实的拥抱,险些把她的骨头给压碎。
她终于有了反应,才要开口却不小心在吞咽口水时呛了气,「咳……咳……阿、阿二……咳、咳……快被你掐死了……」
孟香气望着她在孟是蝶的怀里重新有了气色,他转身去对一旁的员警和医生了解情况。
阿泰带家花去了山上一家听说有着著名厨师的香草餐厅,里面无论摆饰或装潢都教家花惊艳不已,厨师的手艺更教她忘了她和阿泰出来的目的。
等到出了餐厅,她才想起这一趟不是出来约会,她不希望阿泰误会,她想讲清楚,阿泰说还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到了再说。
下了车,附近很暗,不过还可以看到一旁停了许多车辆,这原来是一处可以看夜景的地方,她从来就不曾到过这种地方来。
她早已想不起夜景有多么美丽辉煌,在脑海里挥不掉的只有一群飚车族加满油门的引擎声和四处吆喝疯狂叫骂的嘈杂声,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的球棒和铁链挥舞得令人震惊畏惧到叫不出声音的景象,一群像蚂蚁那么多的人发了狂似的包围他们的车子——
阿泰的车子被砸毁,阿泰为了保护她,紧紧的抱着她没有任何反击,两人身上的财物都被搜括一空,包括手机。
不只是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