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之後,我走到交谊厅,试图找些东西吃。
整个走廊安静的吓人,我瞥了一眼手表,已经八点了。
这是我第一次翘家。
我没什麽罪恶感,反倒是前所未有的雀跃和兴奋占据优势。
连父母的感受都能遗忘,看来我真的变了。
苦涩一笑,伴随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
交谊厅里一片狼藉,空酒瓶和垃圾散落一地,空气里充斥食物酸臭的味道。
刚要踏出一步,我愣住了。
不远的长沙发上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湮晨,而另一个无庸置疑是清。
清整个身体平躺,头置於湮晨的腿上,似乎在睡觉。她的脸部线条柔和,在曦光中散发纯真的气息,纤细的手温柔地抚 着清的脸,像是哄着孩子的母亲。
她注意到我,抬头冷然地凝视我,淡色的眼瞳闪烁着繁星似的光泽。
「............早。」
试着打破沉默,我开口。
「早。」
平淡的语调融化在宁静的晨光里,一点也不突兀。
她身上穿着无袖背心,而且似乎没a罩,两个小小的茱萸突了出来。
正想别开视线时,肚子又发出巨响,我整张脸瞬间赤红。
湮晨淡然地盯视我,嘴角轻轻上扬。
是嘲笑吗?
我试图看穿那浅薄的笑意。
「你可以去那边找找,应该有些面包。」
她指了指前方不远的小圆桌。
我点头,然後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挑了些完好的n油餐包後再走回去。
「睡的好吗?」
她问,语气很轻柔。
「还可以。」
我回答,找不出更好的词汇形容昨夜的窘迫。
「坐啊。」
她拍了下身边的空位,我乖乖地坐下,软皮沙发的触感很舒服。
我好奇的瞥着她,顺势看了一眼熟睡的清,愕然发现他们的手紧紧相握。
她感受到我明显的注目,唇角微微上扬。
「他习惯这样,好像怕我跑掉似的。」
我大概可以明白清的想法,因为她就像炊烟,似乎一眨眼就会随风逝去。
「总是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不过我大概就是被这样的特质吸引吧。」
她的语调轻而长,似乎要飘到悠然的远方。
话语中满溢的思念,也确确实实传到我耳里。
似乎连唾y也苦涩起来,滑过喉咙,也无法解去其恼人的燥热。
「你还在调查吗?」
「嗯?」
「那三起命案。」
「哦,算是吧。」
「有进展吗?」
「.........完全没有。」
除了得知被害人的资料以外,其他一片空白。
「会继续下去?」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
我们的对话浅白而且短暂。
「如果知道凶手了,你会怎麽做?是要原谅,还是制裁呢?」
「..........我没有能力制裁,但也不会选择原谅。」
「是嘛...........」
她若有所思地自语。
我转向她,看着她细长的睫毛羽扇似的眨啊眨。
「.........那个男的欺负过你?」
「你是说秦园吗?」
「嗯。」
「是啊,国中的时候。不过我并不恨他,毕竟他也付出了代价。」
该说她残酷,还是慈悲呢?
我忖量着,顺便观察她的表情。
一样的扑克脸,一样平静到不正常的气息。
母亲总是说,每个人都具有情感丰富的心,那样生命才会完整。
我过去不曾怀疑,但现在不那麽确定了。
因为眼前就有一个特例。
「那为什麽..........」
「为什麽要动手是吗?呵呵,如果不那麽做,就前功尽弃了。」
那是什麽意思?我正要开口,清就睁开眼,然後慢慢坐起身。
他冷峻地瞪视我,手还紧紧握住湮晨的右手。
「你在这里干什麽?」
「我只是...........」是过於紧张,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头,鲜血的锈味扩散开来。
我紧皱眉头,痛斥自己的不小心。
像是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我赶紧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交谊厅。
「干嘛这样呢?」
「我就是讨厌他。」
踏出大门前,我听见湮晨无奈和清耍赖的声音。
心不自觉又痛了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的事。
果不其然地,母亲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