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8.神僕</h1>
看著「門」再度被打開,迦樹瞇了瞇眼看著進入自己領域的人,空氣中突現殺意。殿司身披墨藍長袍,淡金色的長髮被風微微吹起。他行至迦樹身前,微微垂首,清淺的眼珠並不與神祇相視,沉靜的語調吐出了流利的古語,不卑不亢:「斐初見過迦樹大人。」
迦樹渾身上下都透著殺意,毫不掩飾,以古語厲聲道:「誰准你踏入此地,出去。」
斐初望向巨木前倒臥的女子,赤裸而白皙的胴體上,道道紅艷的勒痕怵目驚心,唇部與私處不堪入目的液體四處流溢,烏髮凌亂,美麗的容顏雙目緊閉,看來是昏了過去。
澄澈的眼眸暗了下來,只是語調仍淡然而不失禮節:「門有異動,王待的時間又異常的久,吾怕是有邪祟來臨,沒想到竟是迦樹大人您親臨此地。」
迦樹陰陰地笑:「殿司的意思是,吾為邪祟?」
「斐初不敢。」斐初靜靜地問:「這一代的王,您看來十分中意?」
迦樹冷冷地朝著斯蘿的方向瞥了一眼,道:「吾知道,殿司是來接她的。」這神祇又陰惻測地笑了笑:「殿司可是怕她跟前代殿司一般消佚無蹤?」
「……」斐初走向斯蘿的腳步僵硬了一下。
見此,迦樹似乎頗有興味地道:「這樣吧,吾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是要帶走這女人,還是要吾告訴你,慎非,前代殿司,的下落?」
「……請您別說笑了。」斐初解下自己的外裳,裹住斯蘿赤裸的身體,將她抱起,望向迦樹幻化而成的隨侍,眼神冷漠:「若是王不在了,焚迦之國就會滅亡的。您不在意?」
「這個嘛,怎麼說呢……殿司不如試試?」迦樹對著斐初,以典瑜的姿態,薄唇拉出了個惡意的微笑。
斐初並不將懷中的女王放下,湛藍的眼無波,望著眼前的神。
迦樹嗤笑:「……比起至愛之人,你選擇守護至愛的女兒?」
「……您的話語太過高深,斐初聽不懂。」
迦樹無趣地撇了撇嘴:「罷了。」接著望著他,身影逐漸消失,化為光點,在半空中留下一句話。
「可你好像忘了,那也是你至恨之人的女兒呢……你到時後悔,早已無用。」
望著迦樹消失後的空地,斐初眼色黯了黯。他抱緊懷中之人,走向來時的出口。
※
斯蘿緩緩睜開雙眼,神殿的床頂映入眼簾。四支床柱上的刻紋泛著幽藍的光芒,靜謐而安定。她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身體充斥著空虛與疲憊的感受,然而欲望灼燒不止。
她皺了皺眉。
「您醒了。」耳邊響起斐初沉靜的聲音,原本淡然無瑕的語氣消失,斯蘿敏銳地覺察到殿司心中有慮,她有些艱難地轉頭,望向斐初。
男子坐在床旁的椅子上。他並未戴冠,一身白衣,淡金色的長髮流洩在肩上,幽藍的光照映他思慮著的表情。斯蘿勉強發聲,嗓音卻十分乾啞:「何事憂慮?卿可直言。」
望著女王蒼白的面容,斐初沉默了下,給了一個微笑,道:「您先喝口水,吾再說吧。」
斯蘿在殿司扶起自己,觸摸自己之時,才發覺自己裸裎著身體。殿司的手環繞上她的後背,靠近她,她能聞到殿司的頸肩上有草木的味道。強烈的無止盡的空虛感包圍了她,她面色潮紅,咬緊下唇,不想令斐初發現異狀。
斐初將她扶起後,便拿起一旁的水杯。「您現在應該沒有力氣了,恕吾逾越。」一手抬起斯蘿的下巴,拇指輕輕劃著她緊閉的唇,輕柔地道:「請您張開嘴,吾喂您喝水。」
斯蘿啟唇,斐初將水杯放到她唇前,無奈卻喂不好。水自斯蘿唇間釋出,流下,冷涼的水沿著斯蘿纖瘦的脖頸滑下,經鎖骨到胸廓,到腹部。「哼嗯!」弱如蚊蚋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房內有如落針,禁欲而撩人。
斐初嘆了口氣,並重複同一個詞:「陛下……恕吾逾越。」他拿開水杯,自己含了口,一手固定住斯蘿的頭部,湊近,細長而淡藍的眼一瞬不瞬。
而斯蘿閉上了雙睫,柔軟之物覆上唇部,水流入唇中,那柔軟之物再緩緩離開。
他繼續含著水,覆上她的唇,哺入她齒間,一次一次。
泛著藍光的黑暗裡,含住水、放下杯子的聲音、床鋪摩擦的聲音、雙唇交疊而輕微的吸吮聲、雙唇離開一聲「啾」,清晰地、蠱惑地作響。
唇齒相磨,不知是誰先將舌放入對方的唇中,雙舌交纏著,那按著女王後腦杓的手不知何時加重了力道,劇烈地吻著,連換氣都忘卻了一般。
她感到自己被灼燒,感到需要與渴求,感到她的身體不為她所控。
待兩人雙唇分離,殿司壓上王裸裎的女體,苦笑:「……看來陛下,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