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9.過譽</h1>
「別……」斯蘿輕喊,那潤濕的雙目注視著眼前壟罩住自己的男子,訴說著無謂的抗拒。
「陛下不必羞澀。」斐初眼眸幽靜不帶欲望,以拇指觸碰斯蘿的臉,將黏著的額髮撥開:「您僅是在生之儀式中耗盡了生之力。」他的語調溫柔,卻不容置疑:「這時,為您補充生之力亦為吾之職責。」
未曾說出口的是,石門總是到點開啟,以往的王應會被送回石門之外。
然而此次,斯蘿並未被送回,以至於斐初打破禁忌進入了神域。那時的斯蘿體內的生之力被全然耗盡,他若再遲一些,恐怕王已難以挽回。
但他知道,那位神並不在乎。祂知曉一切,也許正看著他與她,並嘲笑著:看哪,一場好戲。
那至愛與至恨的結晶,在他身下喘息。
眼前的迷亂之人,如今在斐初眼中,是王、女人、或「他們」的女兒……他不知道。
他的選擇是否正確,他也不知道。
將手放在王胸前雪白而柔軟的圓球上,輕輕地揉弄。她顫抖著,當桃粉的乳蕾依時綻放,他輔以雙唇含吮,令她徒勞扭動身軀。
斐初那濕潤的唇挑弄著、舌尖觸碰著她的感覺,只令她更為空虛。身下的蜜巢早已濡濕,散發著誘人情香,請求著被填入。
然斐初仍僅是愛撫著她,緩慢而令人著急地,撩弄著她。
她咬住下唇避免自己說出無恥的請求。
意識中僅存的清醒的部分,令她隱約察覺,和斐初的歡愛,與以往的形式有些相異。
以往的床侍們與她互相滿足性慾,彼此需要,等價交換。
眼前之人的雙眼清藍無波,彷彿她正在被服侍,正在被給予,正處於一種被施捨的狀態。斐初居上位,而她則居了下位。
她厭恨自己身體卻無法停止極度需求他人。
那位神祇之言猶在耳邊。
(……人不怕賤。就怕……自認高貴。)
的確,斯蘿在心裡自嘲地笑。
她大約是一個頂著王稱號的玩物、一個自認高貴的骯髒之人。
唇邊拉開了笑容,她大約,是最下賤的人了。
艷紅著臉,她張開了雙腿,向著斐初伸出白皙的雙臂,眼睛中都是廉價的媚意:「那就給孤吧。」
殿司停下了動作,雙手支在她的頭部兩側,垂首望著她。
眼中是不帶欲望的溫和。
「王不必勉強自己。」斐初伸手,以指輕柔地順了順斯蘿的髮:「吾選擇了您,便將守護您。吾將不愧對吾師之名。」
「父親嗎……」斯蘿撇過臉,不願直視那過於澄澈的雙眼:「卿也許……與父親有些相似呢。」
髮間的指僵硬地停滯。斯蘿將臉轉回,只見那殿司沉暗了雙目,望著她,如澄澈卻隱著暗渦的潭。
她本能後退。
斐初制止了斯蘿的動作,笑了,似要掩飾表情,卻笑得無奈而苦澀。
「……您過譽了。」
他將她輕輕地翻了過去,撫摸她的腿、臀、腰線、背脊、肩、頸。斐初一邊撫摸她,邊解著衣帶,令自己半裸,再吻上斯蘿後腦的烏髮,低微呢喃。
那語調溫柔地令人羨慕。
「您父親……又有誰能比擬呢。」
說完,便從後方進入她。
渴求已久的陽物給予的瞬間快感,令她高聲呻吟。
「呀……斐初……!」
「吾在……」低啞的嗓音已染上濃厚的情慾。
在一陣又一陣的情慾之浪中,歡愉幾乎沖散了斯蘿心頭的異樣。
拒絕思考,那殿司讓自己背過身做愛的理由、以及他對她頭髮異樣的迷戀。
恍惚中,她發現,作為王,自己只在乎後方的人是否忠誠,是否可用。
……應該是,挺好用的。
對著牆面,她漾起了不知是舒服還是自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