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航小学,初中都是跟着母亲在香港读的书,所以,当时中考时根本没听说过他这号人,直到这小子一鸣惊人,中考物理化学竟然全得了满分,据说六中二中是打破头抢这孩子,他却很讲义气的跟随了他的好兄弟俞浦进了二中,当时,二中的孩子走路都带风,想着,终于抢来了可以和应祺媲美的“理化神童”了呗!
可惜,看走了眼啊!呵呵,我们家童航从小就是个玩字派,是那种即使可以点墨成金也懒的点的主儿,没办法,就是没追求。玩玩闹闹混着高中,哪想着去争那第一,这第一的,让二中上上下下,对他全成了一种感情:恨铁不成钢!
然而,即使这样,六中的孩子们依然视他为眼中钉,谁让他理化有那个威慑力,最关键的是,谁让他和俞浦关系那么好,俞浦!就象二中的孩子对应祺一样,大家仰望他,嫉妒他,甚至,是恨着他的。
应祺,俞浦,呵呵,在我们这一排的孩子心中,多么刻骨铭心的名字啊,这两个优秀的男孩儿,成就了多少人的梦想,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余米当时要是跟了应祺————”这是我们这圈子的人开始忆从前时,经常喜欢假设出来的一个主题,我听习惯了,也麻木了。
“应祺,那是神,跟了他,我会自卑到死的。”往往,我会这样吊儿郎当地绝了他们的念想。
“自卑到死?呸,算了吧余米,你个眼睛从来不屑往下看的鬼,害了应祺还差不多!”呵呵,多愤愤不平!效果往往就是这样达到的,你把自己说的越可怜,越委屈,他们越挺他们的神,应祺。
所有的人都说,我害了应祺,是我毁了这个高贵的孩子。所以,俞浦可以冷冷当着我的面,对童航说,他娶了个孽障。
我理解俞浦,他讨厌我是有理可寻的。
一,最后那次,他最重视的理科综合竞赛,应祺缺席了,而且是永远的缺席。应祺去了英国,他们认为那是我抛弃应祺造成的结果。
二,也是他最痛恨的一点,我抢走了他最好的朋友,童航。他们也普遍认为,童航的一直“不长出息”,是受我的祸害,我制约了童航更好的发展。
多么强烈的个人偏见啊!且不谈第二点,他明明知道童航是个“不思进取”的主儿,就说第一点,他认死我是个轻浮的女孩儿,玩了应祺,又丢了应祺————
可是,事实呢?
咳,我又想揉眉心了,想起那一个乱七八糟的夜晚,我就头疼。应祺,你才是个孽障!
算了,心底的秘密藏了七八年了,现在又翻出来想个什么劲,余米,你只记住,嫁给童航,是你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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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别说,虎子稚嫩的童音吟出这样的佛语,真是别有一番味道。瞧,静慧师太沉静的脸庞也有了一丝笑意,呵呵,看来,让儿子一来先吟句佛语,相当有成效。
“余米,佛理是要用心去领会,不是卖弄在唇齿间。”
“哦。”瞄着虎子顽皮一吐舌。哎,才一得意就被她老人家教训,呵呵,连虎子都摸透了她妈妈每次是来挨训的,瞧那小东西笑的————
没办法,想我余米天不怕地不怕,这世间,最怕一人,就是她静慧,谁让我是她养大的呢。
我是个弃儿,出生才几个月大,就被遗弃在京都的鹿苑寺。当年,静慧师太去日本做经传交流,慈悲为怀,将我抱回古德寺抚养成人。所以,她可以说是我唯一的亲人。
佛门长大的孩子,自然沾得些佛性,从小,我就是个静的下心来的孩子,所以,能专心于学业,成绩一直不错。不过,这也要谢谢静慧师太了,她无意让我皈依佛门,自然不会用清规戒律来束缚我的个性发展。在这片纯净安祥的净土里,我顺然的成长。
人的天性,也许,真的是无法磨灭的。本分的成长依然掩盖不了我骨子里天然的某些不安分。
从小,我能静,但,动起来,绝对也是惊天动地。
总记得,十一岁那年,随静慧师太去峨眉山采集了许多珍贵草药,那时侯,我就有胆子偷出一些拿到中药集市上去卖。当时,记得有人看我一个小孩子大大方方的在集市上吆喝着卖药,都挺稀罕,走进一看,草药上全是尘土,还有虫屎、马粪、草根,都不敢再买,说不干净,药是入口之物,起码先要干净。
我却瞪着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让他们到寺庙里去拜拜佛,听听菩萨怎么个说法。大人们逗我,菩萨怎么个说法?我沉静的开口,
“佛说,人活一世,就是讲洁净讲得太多太滥,才闹得有病生。佛书上早有金言,万物合一而成天下,哪有什么洁与不洁之分。总分洁净的人,心里早就不干净了,怎么会不得病!”
说的大人们愣怔没词。于是,我那一堆带尘土、虫屎的草药买了个精光。
最后,我是被市场的管理人员以无证经营“遣送”回寺的,尽管那个“制服叔叔”为我说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