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却无法像当时那么断然。
他爱上的是她的心,可她却是青莲的面孔。她自然不是青莲,但要他认为她是疑天——他办不到。他无法劝自己相信她就是疑天,就算事实如此。都无法相信了,他要如何爽快的
回答他不重视外在?
混乱的答案让他头疼,让他更渴望她在身边。他好想她顽皮的笑,她可爱的娇嗔,以及她全然的信任。他好想拥她入怀,抱抱她,述说他有多思念她。
可他不能,也办不到。现在的青莲是真正的妹妹,是寒琨未来的妻。就算她来到他面前,他连碰触的冲动都没有,更甚的是他厌恶她,厌恶这个他曾经最疼爱的妹妹,连看都不愿
意看一眼。
而另一个女人,呵,祭本院的占卜是几乎连生命的迹象都很难捕捉得到。
如果跟随越沚回来的是具尸体,他恐怕想抱也来不及。
那真正的她到哪里去了?他爱得心都疼了的她到哪里去了?
仰头,紧紧拧上剑眉,他无声叹息。他想她,他想她想得心好痛。可笑的是他竟然还搞不清楚自己想的她究竟是谁。
现在可以确定青莲绝对不是他的她,就差疑天了,只要见上一面,他应该就知道自己爱上的到底是个真正的女人或只是抹飘渺的可笑幻影。
“别伤我,别让我的心成为一场空……”喃呢着无法避免的苦笑,他甚至连名字也叫不出来。闭上细美的黑眸,任冷冷空寂包裹自己,他低吟若叹息:“我爱你,我爱你,你到
底是谁……”他的她,快回到他的怀抱,他快无法再克制自己了。
相思如狂,他已为她而发狂。
书房外突然传来恭敬的声音:“帝王,祭、左侍、右侍将军回帝之国国都了。”
当汇报祭一行人先往祭本院去时,帝王无法有耐心等他们入皇宫,直接亲往祭本院。
祭本院的侍女在祭本院大门口拦下阵容庞大的豪华皇辇时,他差点直接命彩禅和元玦上去把挡驾的小俾女一刀砍了。
小侍女哆哆嗦嗦的被带到华丽的皇辇前时,仍颤声叙述着挡驾的原因:“男人不得入内祭本院,会破掉祭的命盘的。”
精美车帘后的帝王冷冷哼一声。
彩禅于车右边侧道:“半个时辰前,左、右侍将军一同陪祭入院,你敢否认?”
跪倒在地上小侍女快哭出来了:“那、那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元玦轻轻的声音里带有无限压力,“难道他们比帝王更有资格进入祭本院,而不会破坏祭的命盘?”他在皇辇左边护架。
“不、不是。”
“那是什么?”彩禅冷问。
小侍女哇的哭了,“那是因为一旦左、右侍将军放开帮祭护命的手,祭当场就会死了!”她偷偷看到昔日活力光芒四射的祭,已经肤色苍白得似个死人了。把祭本院内的祭师们
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资历最高的九大祭师长们还算镇静的吩咐立刻准备做法救人。
她快死了?车内的帝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以死?在他尚未弄清楚自己爱上的到底是谁之前!“回宫。祭本院有任何需要全部应允。祭要是死了,本帝要拿祭本院陪葬!”
心口涌上难耐的疼,让他无法呼吸。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我爱你。”她的声音若叹息般几乎听不见。“对不起。”她用尽全力在他怀中撑起身子,苍白的樱唇印上他,紧接着,她流着泪被卷入一个黑色的大洞。
“不,莲儿——”他肝胆俱裂的吼道:“回来!”可他却被不知名的力量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的眼睁睁看着青莲的脸消失在黑暗中。一下子,四周也暗了下来,徒留他一个人悲
痛欲绝。
蓦的,天空飘下了粉红色的花瓣,一片又一片,连带的,天空变成明净的蓝,无尽的粉红花瓣不断飘落。他仰起头,任花瓣轻轻洒落脸上,只觉得心疼,他失去她了——
“帝。”轻轻的柔声呼唤让他猛然回头,惊喜叫道:“莲儿!”
她站在那里,又娇又羞的看着他,黑黑的大眼中是浓浓的爱恋,“我爱你。”
刚要回答,他的左边也突然传来另一道清脆的声音:“帝。”
偏头,他愕然,“疑天?”
她立在花瓣纷飞中,明艳的小脸是灿烂的笑,琥珀色的美眸笑意盈盈。“我爱你。”
他一时间愣了,没有办法回答,左边是疑天,右边是青莲,她们都说爱他,怎么回事?他要怎么回答?
“我爱你,我是你疼爱了18年的妹妹,我真的好爱你。”
“我爱你,我们一起把酒畅谈,我们一起品味人生,我真的好爱你。”
“我爱你。”两个小女人同时向他走去,粉红花瓣飞扬着若美丽的雨,“你爱我么?”她们围绕着他慢慢转着圈,仰头看着他,只看着他。
他没办法回答,他爱谁?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