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又定了定神,慢慢起身也开始整理衣服。
她对自己没有感情又突然被自己如此对待,之后,能这样冷静,且,不示弱,不明显动怒在面上,这点,小和再次看中她的个性。
两人各自整理衣裳,没有互看一眼。小和不后悔今日之行为,就算是“酒后豁胆放兽”,现在清醒过来,也不后悔。要了这一次,一生足矣,小和不贪心,不敢忘情。对于对天安的伤害,他会用今后的“力所能及”去补偿。但,这些都不必挂在嘴上。
天安整理好衣裳,摸黑,她走到桌边拿起茶壶想倒杯水喝,一拿起,是空的。
小和说,“我出去倒水。”说着就要往外走,
天安摆摆手,“算了。”却拉开一旁的椅子慢慢坐了下来,很慢,刚才太激烈了,下面都是麻的。
小和还是出去了,再进来时端着一壶热水,还有一块湿毛巾。
递给她,天安接过来捂住了脸,小和边给她倒水,见她这样,刚掐断的尾巴怎么断得了根儿?毕竟有愧,小和把水放到她跟前,“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天安微侧过脸,毛巾按着额头,看着他,“就是说早想这么干?”
小和坐下来,摸着壶柄,“嗯。看了这么多年那录像,落根了。”
天安虽半掩着额头,却牢牢望着他,眼中带刺,“自己留着看还不够过瘾,传出去,一块儿看是不是更刺激。”
小和猛然抬头,这是真真切切的歉意,却,迟迟说不出话来……这确实是他的错,程茂借去自己的私人电脑,他也想不到加了密的文件程茂会有心打开看,还拷了去,也许是标题取错了,“ai”,招惹了好奇心……东西流了出去,虽然现在已经全部处理了,但,毕竟错了。
程茂这头的事小和也不想再多言,他的沉默叫天安带气,觉此人小人,可跟他相处这段时间,见他行事又切实是大将之风,十分磊落,怎得……天安摸不透他自然也是带气的原因之一。又想,他待我不义,我又为何要待他之诚?
毛天安之“义诚相待”是相互的。
说起刚才那样鬼混,天安也不矫情,莫说最后她也是享受了的,更何论天安也知道他在醉酒状态下。
之前,与分别,与四大将,哪次不是从强要开始,享受了结。这种男女之事,毛天安从来不觉得有男强女吃亏之论,她本也不是个好东西。
但是,你诚之待我,鬼混鬼混咱们也能混出真感情,混出信任,混出不再是“互相利用”。
你若对我不诚呢,
鬼混之后,我们就要讲个“利害关系”了。
毛天安不能叫他这样白撒一次酒疯。
男盗女娼的事情,毛天安敢做。
“好吧,今儿这事,咱们摆得平的。很简单,那竞赛,我去。”
穆小和只得内心苦笑。天安的态度在他看来叫自己悲凉又觉得这孩子可爱,天安的直白,天安的野心,让穆小和喜忧参半,这孩子有权衡有心机,但是,求胜心切,还得磨砺啊……
下73
毛天安相信人是会变脸的。
在法国,就是那次600欧宴会上,她的雇主指着一位老太太对她说,
“她二十四岁就写性解放,甚至写女同,旖旎情史也不少,后来时而右倾,时而左倾,新潮过,革命过,张扬过,跟风过,老来终于想通透了,变成跟她的宿敌一样了。”
那老太,头发全白,满脸皱纹,像农村老太,穿着布衣布鞋,茫然站在那里。
雇主笑得十分柔和,“那次,她和我去芝加哥最高的楼顶,一屋子貂皮女,抽烟,时髦而颓废,她很平静地用肘子捅我,‘当年我在上海就是这样的。’”
那天, 毛天安话很少,雇主一直背着手站在她身旁,话却多,一个个为她描述这一屋子光鲜人物。毛天安不知道这位陌生的雇主何以如此兴致这样聒噪,但从他悠然闭适的模样可以看出,他很享受说给毛天安这样一个从街上千求万求求回来的精怪听。
那天,毛天安听了许多“变脸”的故事。但是,她还相信,人的经历会变,心境会变,甚至性情会变,但有一样,人生来的天资不会变。就像她,记性好是她的天资。
可是,这段时间,毛天安稍忧躁,她的好记性似乎如那老太的旖旎过去渐渐流逝,……天安记不住东西了。
也不是说忘性大,那是脑子有问题天安肯定得上医院,没那么严重,就是她自己觉着记忆力没有以前那样好了,比如说看一打文件,以前翻阅两次大意记下来不说重点内容还格外清晰。可这段儿呢,翻看一遍,少量信息;再翻一遍,没印象……毛天安极力静心,可收效甚微,好天资真的离开她了?天安知道越躁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她沉住气,这事儿,她谁也没说,希望通过自我调节找到问题的结症。
上周的军区司令部中高层例行会议上,穆小和宣布了由她和韩青梓联合代表政治部赴京参加这次总政组织的“英烈知识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