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纯一郎的刀锋即将劈上她身体的一刹那,江七巧的刀竟然后发先至,抢先一步削掉了他的左腕。
“!啷!”逼到她面前的武士刀如断线的风筝颓然跌落在地,刀把上兀自带着一只血淋淋的人手。
浓厚的血腥再度弥漫了整个屋子,屋内突然陷入了死般的沈寂。
本在喝彩的倭人武士全都瞪圆了眼,大张着嘴。
北条纯一郎右手死死握住断掉的左腕,鲜血不断地涌出,面色一片惨白,血红的眼睛凶戾地瞪着江七巧。
江七巧缓缓举起滴血的武士刀,圆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撅嘴对着刀刃使劲一吹,吹落了刀锋上的一滴殷红,娇俏的面庞上漾起冶艳轻蔑的嘲笑,刀尖又一次指向北条纯一郎,突然,舌绽春雷,“你的──八格牙路!”。小小的头颅高高扬起,震天的笑声张狂迸出。
在她肆无忌惮的笑声中,一群倭人的五官全数扭曲。
“嗷嗷嗷──”他们举起武士刀,咆哮着一起向江七巧冲了过来。
啊?!这该死的倭人,竟然不讲道义地对她实行群殴!江七巧一蹦三尺高,堪堪避过六七把雪亮锋利的武士刀。
“不要脸!无耻!操你X的……”她尖叫着在数把利刃中狼狈躲闪,身上的衣衫眨眼间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呜呜呜,她该不会真的会命丧于此吧?!不甘心,不甘心啊!就算要死也绝不要死在这群倭人手上!
北条纯一郎阴鸷地瞪着在刀光中跳蹿的娇小身影,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个小小的异国女人会给予他无与伦比的耻辱,这是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过的!
“@#@%!”他伸出右手闪电般从身旁的武士手中夺过刀,对准那娇小的身影奋力掷去。
惊惶躲闪劈砍的江七巧猛然看见一道雪亮直直向自己的胸口奔来,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躲,但偏偏身周各有四把刀锋恰时砍来。躲了,她会被四把刀切成N块,不躲,她会变成一根串烧。无论躲与不躲,都难逃一死。
休矣!她绝望的脑中闪过海苍帝的绝世容颜,银牙暗咬,体内所有的内力灌注与手中的刀上,一声清喝,刀在身周划出一道灿亮的圆弧。她决定了,尽全力拉上三四个垫背的。变成一根串烧,尸体咋说都要好看点,如果碰巧能再一次还魂,也算有个完尸摆在那里不是。
几蓬血光在雪亮间溅出,随之几个武士踉跄地后退一步,只余那道雪亮之光势如破竹地直插她的胸口。
“噗啪!”一道诡异的黑影破墙而入,在雪亮光芒刺破衣衫的刹那间拍飞了夺命的利刃。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发生,一切又都在电光石火间结束。
江七巧娇小狼狈的身前已立着一只优雅剽悍的黑色猛虎,金色的眸中闪动着噬人的冷光。
她眨眨眼,不敢置信地低呼,“黑……黑猇!”
“吼!”黑猇低低回应一声,警戒地盯着对面一群倭人。
北条纯一郎遭到了此生最彻底的惨败与侮辱,爱着的弟弟被个异国女人逼死,自己的左手也被她斩断,全力掷出的势在必得的一刀竟被一头野兽击飞,这是他所绝不能容忍的!也超过了他最大的容忍底线。
“@#¥%¥#@#¥!!”他声嘶力竭地狂喊着,哗啦啦,薄薄的推拉门被瞬间冲倒,三十平米大小的屋内涌进更多的倭人,其间还夹杂着着元朝服饰的本土人。人人手上都晃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谑谑啸叫着向屋内的一人一虎扑来,凶狠的表情中带着说不出的狂热和狰狞。
围殴,其实是海寇们最喜欢也最常用的战斗方式,那种一对一的单挑只是无聊时的一个消遣而已。
“黑猇,一虎难敌群狼,我建议你我还是先撤退,找个地方躲躲吧。”江七巧看着蜂拥而来的海寇,心有戚戚地对黑猇小声道。那啥,她既不是英勇善战的骁将,也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的崇高气节暂时还没有深刻领会,也不打算实践学习。
“吼!”哪知道面前的黑猇虽是一只猛兽,这崇高气节却领会得比她深刻,右前掌一挥,拍飞一把劈砍过来的刀,黑色的大脑袋使劲摇了摇,身体纹丝不动,拒绝逃逸。
江七巧眼疾手快隔开一把长刀,抽空劝道;“黑猇,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屋子外面还有几百个海寇,你我武功再高也对付不了啊!”
“吼!”黑猇如精铁般坚硬的虎尾卷着劲风凌厉一扫,利落地扫飞凑上前的两个海寇,再度发出不屑的拒绝声。
“MD!你不跑我跑!”江七巧怒了,没见过这麽死撑不知变通的顽固份子。是个人也就算了,死了好歹还有人赞叹一句“真乃大丈夫是也”。这家伙是只老虎呀,死了还不得被人剐皮啖肉,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黑猇,别说我没警告你,你是公老虎吧,不怕你那雄壮壮的虎鞭被人割来泡酒壮阳?死了还成为一只太监虎!”话音刚落,她便从黑猇钻破的墙洞里飞射而出,向着没有火光闪耀的黑暗处逃去。
黑猇全身一僵,结实精壮的臀部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