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设置文墨。众人围成一个大圆圈,中间摆着黄的、白的、紫的、红的各色菊花,每盆菊花均标注了主人家。这些菊花有些是白鹿书院花圃的,有些稀罕的品种如绿牡丹、墨荷、红衣绿裳、十丈垂帘等更是宁水富裕人家所有。今日诗会只是赏菊的头一遭,之后白鹿书院更是会开放几日,供普通百姓来游玩赏花,而诗会选出的精彩诗文也会粘贴起来供人欣赏,是极其露脸的事。因此当学政宣布开始后,众人都费力苦思起来。
有才思敏捷的很快便一挥而就;也有的写了一句停了停笔又换了一张宣纸再次挥毫;有的直愣愣地看着某盆菊花发怔;有的对着自己的大作摇头晃脑起来……
不管如何,余乐英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从一朵菊花移至另一朵。
宋怀玉没多少功夫便写了一首,他又重新誊写了一份,也开始悠然地赏花起来。
一炷香功夫到了,笔墨撤下去后书童送上了茶水点心。学子们饮了茶小声地说起话来。
学政自家姓李,名成仁。他与山长拿了学子的诗文在手,一一过目。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
几时禁重露,实是怯残阳。愿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
这是宋怀玉的诗,李成仁看了心道老宋家果然名不虚传,这宋怀玉年纪虽轻,诗文上火候已是不差了,殿试上若是今上考校诗文只怕会占了风头去。只是宋家为何会把儿子嫁于白家,这也太不般配了,真正是奇怪。
山长又笑吟吟地将手上的诗文递与李成仁,纸上却是两首。
粲粲黄金裙,亭亭白玉肤。
极知时好异,似与岁寒俱。
堕地良不忍,抱技宁自枯
李成仁看过第一首,心想这篇也是不差的,他看了看后面的落款,发现是卫如兰,不由得抬头看了卫如兰一眼。此时苗温儒正与卫如兰说着话,卫如兰端坐着,淡淡笑了。李成仁又去看第二首。
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
深丛隐孤芳,犹得车清觞。
这卫如兰的确是有些真本事的,一炷香功夫能写上两首,且都不差,她又是女子,也许明年的春闱能拿个好名次。但就算这般……
山长与李成仁敲定了诗文,并不宣布名次,只是将两人挑选的诗文一一分发下去,让人吟诵,一时间赞颂之声不绝于耳。
卫如兰的两首诗作很是打眼,祝明月等等齐齐夸赞卫如兰才学过人,卫如兰起身福了福,笑道:“各位同学夸赞,子清可担当不起。”
山长道:“你今日两首诗篇,的确难得。李大人,你看呢?”
李成仁点头道:“不错,今日卫如兰力占头名,的确是实至名归,至于第二名,本官以为非宋怀玉莫属。”
山长也抚须颔首。
宋怀玉挑挑眉,起身拱手道:“多谢学政大人,多谢山长。”
“这第三名……”
李成仁笑道:“白鹿书院果然是人才济济,明年春闱必定能大放异彩啊!”
山长满面红光:“承大人吉言了。”
祝明月与何溪的座位挨着宋怀玉,她大声道:“这位余公子既是子清的未婚夫,想来也是才学不菲,不如选一盆心仪菊花吟咏一番如何?”
余乐英看了看祝明月,还未说话,祝明月身旁的何溪也道:“极是、极是,今日诗会上人人都赋诗一二,余公子不妨留下墨宝让我等瞻仰一番?”
祝明月与何溪这一番话,吸引了许多人注意,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在下不过一届武夫,做不了这等风雅之事。”余乐英淡淡地道。
“余公子何必自谦,卫家乃是宁水百年大族,多少人想结亲都不成,余公子既然占了子清的正君之位,必是有本事的,何必藏着呢?我等都是子清的好友,也不是旁人。”祝明月笑嘻嘻的。
余乐英看了卫如兰一眼,见她虽然看了过来,但显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道:“余某愚钝,不通诗文,惭愧了。”
何溪哼道:“既知惭愧又何必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我这位余兄弟武艺高强,人品端方,我邀他来诗会如何不行?”宋怀玉冷冷开口了:“昨日海盗闹事,余兄弟是出了力的,若不然,今日你们连门都出不得,更别提参加诗会了。”这诗会是早就定好了的,因为海盗之事一直拖延,山长得知海盗被擒后赶紧召开了诗会,人可以等着,这名贵菊花的花期可等不得,若是花都败了又赏什么去?
何溪恼怒了看了宋怀玉一眼,却不好说话,祝明月却道:“余公子既然武艺出众,不妨在大伙面前展示一番,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她站了起来,提高声音道:“各位同窗,我等平日只知埋头苦读,从未见识过江湖高人,今日有此机会岂能错失良机?不如就请余公子一展武艺以飨我等?”
不少好事的附和起来。
余乐英看向卫如兰,只见她神情淡然,与自己目光一触即移,她身旁的少年一脸幸灾乐祸,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