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银灰色长发,苍白却不病态的脸上长著一双极令人迷惑心智的眼睛,两边红唇娇豔欲滴,然而那对同样是银灰色的瞳仁中所释放出的锋芒却冷的可怕。
啪──
他极快的挥动著手中的银鞭,看著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眼底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寒意。
(10鲜币)妖怪
谢腾听到声音,慢慢的睁开留著血的眼睛,喉咙又干又疼,这种滴水未进的日子都过了不知道多少天,导致现在嘴唇一动,便会尝到一股新鲜的铁锈味。
他默默的盯著脚下那些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迹,整个胃突然绞痛的离开。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麽样了?
那天,要不是他提早察觉到附近有埋伏,恐怕夕亚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只是尽管这样,他还是被某些东西给操纵了,不过还好,她没有事。
银狐挑眉盯著谢腾看了一眼,扔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话,“你想死吗?”
“……”
银狐眉头皱的更深,他转动著手中的鞭柄,不露声色的一步步朝他走去,然後站定在他身前,眼底第一次透出了好奇,又问出了同样的话,“你想──死吗?”
只是这一次,语速很慢。
“……”
谢腾仍然没有回答。
银狐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突然扬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尖声道:“好,既然你不答,那我就替你说,其实,你不想死,要不然,你也不会撑到现在,如果一个男人不肯死,那就说明,他心中怀抱著一个非常坚定的信念,而这个信念的对象,多半会是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多半会是个……女人……”
谢腾漠然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些微的惊恐,但他依旧保持沈默,这一点让银狐实在是捉摸不透,他盯著他,甚至还用鞭柄挑起他的下颌仔细看了半天,最後才冷冷的笑了两声,“知道我最擅长干什麽吗?”
他停顿了很长时间,似乎是在等待著谢腾做出某种反应,但是後者却只是冷漠的就像是一尊雕像,银狐也不急,慢慢的开口,“那就是我非常擅长解剖人的心里和分析人的表情,这也就是为什麽会派我来审问你的理由,刚才你的沈默,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只要我们找到她,那麽你,也就不攻自破了。”
“你──对自己好像很自信!”谢腾吐出了自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尽管语气虚弱,但还是充满了威慑力。
“你是在质疑我吗?”
谢腾不屑的盯著银狐,似乎是在给予他肯定的回答。
“从来没有人敢质疑我。”
谢腾优雅的一笑,“那我非常荣幸。”
银狐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而是退後了几步,抡起鞭子又是一番凶狠的抽打,谢腾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将整个脸再次埋没在凌乱的黑发中。
近些日子,皇宫中各处都加强了戒备,怕上次的舞会骚乱事件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当然,这些骚乱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因为早在它发生之後没多久,天皇就已经下令封锁了一切消息。
不过,最近皇宫里还真是不太平的很,公主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这两天夜里还夜夜发起高烧说起胡话来,弄的天皇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
柳鹤冥被天皇传唤进宫,表面上说是要讨论国事,可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进宫那是商谈什麽国事来了,根本就是给公主瞧病去的。
那天,也就是柳鹤冥进宫时,早晨还是晴空万里,可是一到中午,天空就被黑压压的乌云占据的满满的,狂风夹杂著树叶劈天盖地的进行著大扫荡,没过多久,雨点就洋洋洒洒的打了下来。
他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狩衣,头戴立乌帽,简单的和天皇寒暄了几句就转道从小路来到了公主的寝殿。
原本以为公主的寝殿会装饰的很豪华,但进来一看,却意外的很素雅,连地毯都是淡淡的浅绿色,让人有一种误闯入别人家秘密花园的感觉。
宽大雪白的大床上,一个年轻的女孩躺在上面,她脸色惨白,双唇无色,双眼深深的陷进眼窝,从表面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简直就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
柳鹤冥瞅了一眼在一旁站著伺候的女侍,沈声道:“你们先退下吧,我做法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
那些女侍面面相觑了一阵,才在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女侍的带领下一一退了出去。
他看著门合好後,静静的站在原地,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感应著什麽,过了一会,他才又睁开眼睛,走到寝殿四周将床帘都解开散落下来,而後将吊灯关闭,原本就不是很亮的寝殿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轰隆隆──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雷鸣声。
床上的少女动了动了眼皮,随後就好像诈尸般坐了起来,柳鹤冥虽然看不到,但他却能够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妖气瞬间盈满了整个寝殿。
这麽强大的妖气!柳鹤冥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