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派出所去了,老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管家摸了摸鼻子,谨慎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实这也不怪燕安少爷,是对方先动手的。燕安少爷今天心情不大好,年轻人嘛,性子急,冲动了点也是可以谅解的……”
他还没说完,司徒老爷子就挥了挥手:“行了,你别提他说好话了,外面养的就是外面养的,没教养,没分寸,为了个女人就大失分寸,跟一群混混斗殴,成何体统!”
他这话刚说完,监控里司徒燕安那套房子的门就被推开了。
司徒燕安在前,姜潞在后,没受伤的左手拎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碘酒、纱布和一些瓶瓶罐罐的药。她跟在司徒燕安后面,将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放置在茶几上,然后招呼司徒燕安:“过来,你身上的伤口需要消毒包扎。”
司徒燕安皱眉看了一眼衣服上的血迹和尘土,转身进了房间:“我换套衣服!”
他换了一身宽松的t恤出来,坐到姜潞旁边,一把抓住姜潞的右胳膊,然后拿起旁边的云南白药喷在上面:“我的都是皮肉伤,过两天自然就好了,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姜潞看着他面部冷硬的脸部线条,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的司徒燕安似乎跟往日有些不一样。他脸上再没那种暖融融的笑容,但奇异的却让她觉得更安心、更真实。
司徒燕安喷完了药,盖上盖子,将药推到姜潞面前:“自己按时喷,这几天尽量不要动到右手,你右手受了伤,不方便,先在我这儿住下。”
见姜潞还要说什么,他已经进屋将自己的被子抱了出来,安置在沙发上:“我睡沙发,床上的被子是新的,时间不早了,你也进去休息。”
姜潞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伤口,提醒道:“你的伤口还没处理,会感染的,容易留疤。”
“留疤吗?”司徒燕安突地笑了,那种满是嘲讽的笑,他走到姜潞面前,提起腿踩在沙发上,然后将裤腿拉到大腿上,露出一条布满陈年旧伤痕的腿,笑眯眯地反问,“你觉得我还会在乎留不留疤吗?”
姜潞被他腿上的旧伤疤给惊呆了,他那条腿上散布着大大小小十几处疤痕,有大有小,痕迹已经很淡了,看得出来,应该有好些年头了。这么多年了,疤痕都还在,可想而知这些伤口当初有多深。
姜潞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目露不忍,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试着碰触司徒燕安膝盖上的那块两指宽的旧疤,但没碰到,司徒燕安已经放下了裤腿,一脸淡漠地说:“进屋休息吧,有事叫我!”
姜潞没动,看了他一眼,抿唇问道:“这些是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来的?当然是被人打的。”司徒燕安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表情抗拒,明显不愿多谈。
姜潞也不好揭他伤疤,转开了话题,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否则也不会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了。
司徒燕安隐晦地瞥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讥诮地勾起唇说:“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今天在公司被人穿小鞋,污蔑了一回,这种事以后不会变少,只会更多。”
他现在像一只受伤的刺猬,浑身上下的尖刺都竖立起来,让人难以接近。
连番受挫,他的心情姜潞也能理解,也许让他独自一个人待会儿更好。姜潞把药推到他面前:“那我去睡觉了,你记得上药!”
第18章
躺到床上,因为手臂上的伤和心里有事,姜潞怎么都睡不着。
她睁大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还是没有任何的睡意,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司徒燕安那条满是疤痕的腿和他今天打架时的那股狠劲儿。这完全颠覆了她先前对司徒燕安的认知。
“小a,你说司徒燕安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怎么那么多旧伤?”
小a不懂她纠结的心理,很不负责任地猜测:“我哪儿知道,可能是跟人打架打的吧!”
姜潞翻了个白眼:“拜托,他那疤看起来有十几年了,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孩子之间打架哪有那么狠啊!”
“你很想知道,明天直接问他啊。”小a理所当然地说道,人类就是不坦诚,总喜欢拐弯抹角。
我要能直接问他,还问你做什么,姜潞算是彻底认识到了小a的不靠谱。她揉了揉眉心,复又问道:“书上就没写?”
小a不解:“前面十几章的内容你不是都看过了吗?上面有写司徒燕安的身份。”
可那都是一笔带过,只说了司徒燕安的出身,其他的一句都没提,更别说这种细节了。
但书上没提不代表不存在,姜潞头一次意识到,这并不是游戏里那种虚拟世界,这里生活着的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因有果,有来处有归途,并不是单薄的纸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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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司徒老爷子也陷入了沉思,他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屏幕中颓废坐在沙发上的司徒燕安,心里头一次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