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铠甲。
干坏事被抓包似的低下头,
芮芮噤声无言,僵着身子等着那人暴吼,谁知只是马头一转,
披着战甲的马从军队让出的道向殿外疾驰而去。
她咽了咽口水,双手不自禁地抓住男人的手臂,以防被甩落。
命令军队的大部分主力先行离境,无境王领着小支人马并未走多远,於城郊处的一处驿站停下休整。
芮芮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屋宇,谨慎犹豫地伸出小手放进男人伸出的大掌中,下一刻便被揽着纤腰抱下马。
被一小队人簇拥着往前走,进了屋子的大门,打量着仅布置着一张坐榻的空旷大厅,身後一响门撞合的响声。
芮芮吓了一跳,发现身旁没人,迟疑地一转身。一股蛮力蓦地将她的襟口扯下肩膀。
身子骤然接触到的凉意让她反应不及地愣看着那仍穿着铠甲的男人。
那男人双目闪着的红光让她眸儿惧得圆睁,惊慌地连连後退,小手颤着拉起被扯开的襟领。无境王不声不响地站在反关上的门後,明明是面无表情,芮芮却偏是觉得有股恐怖的气压在撕扯空气。
“你明明答应过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男人咬紧了牙根愤恨地开口,幽深到不见底的黑眸狠戾地盯着眼前不住往後退的人儿步步进逼。“为什麽要背诺离开!”
被男人吼得狠狠颤了颤,愣愣地看着他露在铠甲外的肤表筋络一条一条绷起,芮芮小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既带着惧意,又有些仧言又止和隐隐的不舍。
“你明明答应过会留下,你骗了我!”
暴吼一落,男人不仅是外露的皮表,
就连脸侧和脖颈的肌线也产生了变化,
又有些仧言又止和隐隐的不舍。
隐仧地像是肌仧在皮下拉扯暴胀,片刻就让原本的俊逸脸庞变了样子。
芮芮微颤着紧了紧捏住衣服的手,双眼直直地看着无境王呈现半人半兽状态怒极暴吼的样子。
这男人明明只是在生气,看起来也只有非常生气的样子,为什麽她会有种他在哭的错觉,
看起来也只有非常生气的样子,
而且也莫名奇妙地跟着难受,
眼睛变得有点酸涩。
好奇怪,为什麽只是看着他这个样子,
她就会心酸地想哭。
是不是有什麽弄错了,
愣愣地看着他露在铠甲外的肤表筋络一条一条绷起,
他可是个可怕的男人,
看起来也只有非常生气的样子,
不是什麽被抛弃的可怜的孩童,她这是想哭个什麽劲啊。
可是,她就是想哭,连鼻子都变得酸酸的很想哭。
是因为被他抓回来了吗?
好像不是……
愣神间,芮芮想起了季衣的话。
难道是因为他是来找她的?
不是一时兴起不是耍弄,是真的想要她留下来?
蓦然一震,芮芮抚着自己的口,
感觉心脏怦怦怦乱跳,越来越紊乱,臆间好像充满了什麽,
舒服地让人想舒气,这感觉较之唯一一次单恋时还要来得更强烈。
所以之前老是觉得心情烦躁很郁闷的原因是真的因为在想念这个人?
心脏漏跳的一拍就像是回答,
芮芮慌乱地抬头望着满目猩红,已经面无表情的男人,或许该说是兽人更加准确,因为他的躯干与四肢也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它一瞬不移地瞪视着她,
目光狠辣。
芮芮黯然,
或许该说是兽人更加准确,
她似乎真的伤到他了,
愣愣地看着他露在铠甲外的肤表筋络一条一条绷起,
但是自然反应下,身体却还是惯颤抖着不自禁地後退一步。
看着他眼里更显深浓的腥红,
或许该说是兽人更加准确,
她粉唇嗫喏着,最终吐出了声音,“……对不起。”
这次,就算他真的要把她处死,她也没什麽可说的了。
他红着眼发出声近似哀鸣的吼声,
由於事先没想到,黑影连翻带爬滚的一把抓了过来,
挥动铁臂泄气般把近旁的器具砸碎,飞溅的残屑被猛力砸仧向四周,却没有真的伤及她。
它发完後静静地僵立着不动,
空气仿佛全被冻结,过了一瞬,
它僵硬地转过脖颈侧头看着她,猛地伸臂将她抓到跟前,咬牙说,“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我知道我以前可能有点……曲解人意了。”她蹙着眉,语气轻微,尽可能不触及男人的焦虑。
被高壮的兽人提抓到眼前,张芮芮几乎要掂着脚尖才够得到地面,虽极力想抓住什麽好站稳一些,却不想再随意碰触眼前的男人,以防再刺激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