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失礼不失礼的呢?”
一旁的呼延将军此时唇边也带了笑,点头道:“景安说得极是。”
梅子听鲁景安这番话听得诧异,忍不住眨着眼睛望向鲁景安,只见鲁景安一本正经大义凛然的样子,仿佛自己说得是天底下最公道的正理。
而皇上听到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笑起来,拍手道:“昔日父王在世,就曾说过景安虽看似鲁莽,却堪为辩才,如今看来果然是的。”
说完他挂着淡淡的笑意,对自己的皇后温和地说:“嫣儿,今日你倒是失礼了。”他的话,淡然,却从容,却不容辩驳。
皇后脸上原本带了一丝冷淡略含讽刺的笑意,如今听到这话,笑意渐浓,认真地瞥了眼皇上,垂下眸子道:“皇上说得是,今日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说完这话,皇后转首看向梅子,只见梅子低垂了头,咬着唇儿,眸子里透出不知所措之意。
皇后庄重地微微弯下腰,轻声道:“嫂夫人。”
梅子见皇后真得这样称呼自己,自然是万般地受不住,连忙摇头又摆手:“不用,真得不用的,我哪里当得起啊!”说着她把求救的目光转向萧荆山,此情此景,真是她没有办法应付的。
可是萧荆山却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弯腰行礼的皇后,并没有丝毫加以阻止的意思。
梅子诧异地发现,萧荆山那淡漠的目光中,甚至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嫌弃。
其实萧荆山的目光一向是宽厚温和的,即使他心里并不喜欢的人,他顶多是漠视和淡笑一声罢了。
梅子心头的疑惑更甚,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着优雅地弯下腰来对着自己施礼的高贵的皇后,她也无暇顾及其他,只能慌忙弯腰还礼,口中连声叫道:“真得不用的……”
鲁景安瞧了眼皇上,呵呵笑着说:“连皇上都说了的,今日咱们只论兄弟之情!好啦,现在兄弟之情也论了,该见礼的也都见了,咱们的皇上是不是可以赐宴赐酒了,你们不饿,我可是又渴又饿了的。”
皇上听他这么说,笑道:“说得是,时候不早了,走,一起用膳,顺便我们好好喝几杯。”
一旁的明珠公主一直被躲在一旁,此时看到大家说要去喝酒,忍不住跑出来小心翼翼地问:“皇兄,那我呢?”
皇上瞥了她一眼,道:“是谁让你乱跑的?回你的栖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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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的皇上和昔日共患难的臣子喝几杯这种事,本来和小梅子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可是如今小梅子既然是堂而皇之的皇上和皇后口中的嫂夫人,自然免不了要跟着一起去的了。
梅子不会喝酒,萧荆山自然也不会让她多喝,只是让人给她送了点宫里酿制的甜酒放在那里,随便她喝不喝,随便她喝多少。
梅子心中依然有疑惑,时不时会看向皇后,皇后并没有看过梅子一眼,也没有看萧荆山,总是垂着眸子不怎么言语的样子。
酒过三巡之后,皇后便起身向皇上和在场各位告辞,说是身子有些不适。
在场的鲁景安赶紧关照皇后要保重凤体,言辞忠诚恳切,皇后看着他淡笑了声:“这个倒不需鲁将军操心了。”说完盈盈而去。
皇后离开后,梅子越发觉得不自在,在场的几个男人说得那些事她都不太能听懂,而且她也觉得自己不适合在这种场面上。
就是以前在绿水村,他们家请几个村里男人过来一起喝酒吃饭的时候,女人家都不会上桌的,不过是在灶前忙碌罢了。可是如今梅子不但和男人们一起,还是和这天底下几乎算是最有权势的人同桌而坐,这更让梅子不自在。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萧荆山随手拿起筷子,替她夹了几样菜,温声说:“你先吃些东西吧。”
梅子点了点头,也赶紧拿起筷子。
筷子入手之时,发现入手感觉颇有些奇怪,并不同于家里寻常用的,她忍不住拿过来细瞧,却只见那筷子通体细腻,泛着柔白光泽。
萧荆山知道她好奇,解释说:“这是象牙做的。”
梅子一听倒是明白了,她之前看过医书,上面提到过象牙的,但是她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很贵的。当下她忍不住小声感叹说:“皇宫里果然不同于家里,就连筷子都是用象牙做的,哪里像我们是用竹子啊。”
她这个声音并不大,但此话一出基本在场的众人都听到了。
那些一旁侍奉的宫女太监心里虽然有些什么也自然是不敢现在脸上的,鲁景安却拍手笑道:“我这位嫂夫人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不过你说得是,皇宫里用的东西自然不同于家里啊,皇宫嘛,就是和别处不一样。”
萧荆山却是连眸子都不曾抬起,只是一径帮梅子夹菜,边夹边道:“皇宫里用的象牙筷,也不过是因了这是皇宫罢了。其实竹筷和象牙筷同样是食者所用之箸,各有其妙处,但看使用者的偏好罢了。若是真得论起来——”
他抬起眸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