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习宠的病房,也避开电梯上下的熟人。等小春把我送上的士,我折腾地额头上一层薄汗,可谁还管得了那么多,现在一心只想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胭脂路,两旁高档商铺名店林立,这里是著名的高消费一条街。我的麻将馆两层小楼处在其间确实特别扎眼,普通的水泥砖瓦,可整四面墙铺天盖地的爬山虎植物将它裹的个严严实实,象个绿色怪物。老子还是觉得非常有性格的。
这楼也不是我的,是我向万泉他们家租的。胭脂路当年老房拆迁,还是万泉他们家面子大,路子牛,硬把这老宅子留了下来,胭脂路一整排房子管你好坏全拆了,就他们家这小楼留着。留着,人也不住。这里离香榭酒吧一条街也近,当时,我们一伙胡天胡地疯累了都是在这儿落脚。
我姥姥去世了后,我心性也定了些,疯玩儿的没那么野,没事儿,大伙儿一起搁这搓搓小麻将,后来,人越来越多,圈子里圈子外的,万泉他们胡喊着“老板娘,老板娘”,我看着也有些收入,就真做起来。
万泉他说什么也不要我的租金,可我想,既然我把这当了职业,有收入就该付人钱,何况,他还给我把二楼装修了下,我就一直住那儿————可他就是不收,翻了脸都不收。不过,我心里跟他明算着帐,租金我全用单独的折子存着呢,赶明儿瞅着空儿,还是要全给他的。
麻将室收入一直不错,附近写字楼的白领儿,甚至后面几个高档住宅小区里的住户,都有光临,一来我这里方便,吃喝玩乐旁边都有,再来,也主要看咱的人缘儿,我习享结交三教九流,什么朋友都有,大伙在我这儿玩就图个快活图个有趣儿,我们这麻将的玩法儿千奇百怪,当然也老少皆宜,你别说,连那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都喜欢上我这凑一桌。当然,人杂了,什么事儿也都有了。
可,到目前为止,还真没见人敢来砸我场子的!
老子也不过就不在这几天,就真有人————事实是,当小冬把我从的士里扶出来走进咱那屋子————
老子彻底是被惹爆了!
大门上贴着封条,是广元分局的,屋子里桌子、凳子横七竖八,麻将甩一地,茶杯、烟缸、纸巾————老子看着火直往上蹭!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坐那儿,双手按在膝盖上,声音是压着火的样儿。
“隔壁的老陈和茂源公寓的几个打牌,算翻的时候发生了争执,后来还打了起来———”
“老陈?他又不认识茂源公寓的,平时他不总和耀子他们一块儿玩吗,怎么和不熟的凑一块儿了,我不总跟你说,不熟尽量不要凑一桌,——-”
“可那天耀子他们没来,而且,是老陈非要和他们一起打的,”小冬很委屈地哭丧着脸说。
我烦躁地瞟她一眼,又想了想,
“他非要和他们一起打?”小冬连连点头,生怕我不相信,“那,那翻到底是谁算错了,你知道吗,”
“是老陈,他那天特别奇怪,他抢杠就该包胡,而且他出了将后又放冲,————”
“那还是该他包胡,”
“可他每次都赖,别人就不愿意了——”
“那别人是该不愿意,这是规矩难道他不知道?那他这就是故意找歪了咧,”小冬直点头,我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这老陈实际上是在找我的歪,
“那天打起来后,是他的人多还是别人的人多,”
“肯定是他的人多,他就在我们隔壁,——-”
老子越发肯定陈募华这个老东西不安好心了!他家店铺就在我麻将馆隔壁,他儿子女儿都在香港做生意,他就专门搞些香港二手货在旁边开了间精品店,主要是卖皮货,他原来就跑过来跟我闹过,说老子开这个麻将馆“素质低,吵人,烟灰烟雾搞坏他的皮货”,老子看他个老年人,也没跟他吵。后来,他自己也慢慢上我这儿来玩,我想,既然是邻居,算了,对他也是笑脸相迎,可没想到这老头子阴得很咧,趁我不在,这样摆我一道?————
“小享姐,要不要和万泉哥哥他们说——-”
“他们这几天没来吧,”
小冬摇头,
“别和他们说,”
这老头子,老子自己整!
“冬子,你到外面去叫几个扁担进来收拾收拾,”
“可公安局说还要保护现场,到时候算责任——-”
“放他妈的屁!”老子一听就火了,“算责任,算他妈什么责任!几天了就这么搁着,什么办事效率,老子不做生意了?那公安局的就是想两头吃黑!”
小冬吓地连忙出去准备叫人,这时,店里的电话铃响了,
“喂,在,”小冬把电话递给我,“是蓬蓬,”
“习享!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开!”
蓬蓬生气或者特别严肃的时候都会直呼我“习享”,平时就喊的很肉麻,怎么肉麻怎么喊,
“我手机坏了,”
我皱起眉头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心烦地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