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和谢安平错过,而且早有轿子等在那里,美娘下船就被扶上了轿,快得好多人连她的脸都没看清。
“看见了吗?温夫人长什么样?”
“一晃就过去了,没看清。”
“应该很漂亮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就光顾着看温大人了!”
美娘坐了船有些晕,轿子里坐着也被颠得晕乎乎的,正撑着头休息,听到轿子外头的人说话觉得好笑,便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只见密密麻麻的姑娘小姐,眼神带着倾慕,估计都是来一睹温澄海风采的。
“相公还挺招人喜欢的……”美娘笑着自言自语,放下了帘子。
“黄莺姐,我好像看到姑娘了。”
人群之中,樱桃拉着黄莺袖子如是说道。黄莺一惊:“哪里?!”
樱桃样子呆呆的:“刚刚过去了,你没看见吗?”
黄莺踮起脚伸长脖子望了望,只见围观人群散开,街上挤满了行人,哪儿还能分得出谁是谁。她问樱桃:“真的是姑娘?你没看错?”
樱桃不敢确定,迷迷糊糊地说:“大概可能应该……是吧?反正我觉得像。”
“只是像吗?”黄莺一听很失望,摇头叹气,“八成是你看花眼了,小笨蛋。走吧,咱们该回府了。”
“哦。”樱桃撅嘴跟上黄莺,还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渐行渐远的轿子,心想真的是很像啊。
话说谢安平回了卫府以后,径直去了后园的一个小院子,只见这里石墙高竖,墙头还装了铁栅栏,四周围了一圈卫兵,看守得严严实实,连只蚊子也飞不进去更飞不出来。门卫见到谢安平,开锁放他进去,然后又把门拉来关严实。
谢安平刚刚跨进院门,迎面飞来一团东西,他赶紧侧过身子,“暗器”就擦着鼻尖飞过,“砰”一下砸到身后的墙壁上,摔得粉碎。
“龟儿子!!!”
里面的人咆哮声巨大,谢安平揉揉耳朵,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走进去:“您老今天胃口不好?怎么又把饭菜扔了?”
霍青城被关在这里好几个月都要疯了,只见他一只脚腕上被套了铁环,行走只能拖着一条长铁链,长度刚好够他在屋子里活动,而且这铁不知道是什么铁,砸不烂掰不开,硬是把叱咤江湖的霍老大困在此地,真真应了那句话——龙游浅滩遭虾戏。
霍青城见到谢安平就一肚子火,指着他鼻子骂:“老子被你擒住算认栽!你要杀就杀,把老子关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谢安平斟杯茶递给气得手抖脚抖的霍老大,讨好道:“岳父大人消消气。”
霍青城把手一挥打翻茶盏:“滚!谁是你岳父!王八羔子!”
谢安平把碎片一点一点踢远,免得伤着暴躁的霍老大,笑道:“岳父大人您不能骂我龟儿子王八羔子什么的,都说女婿是半个儿子,您骂我不就是骂自个儿乌龟王八蛋?”
“……”
霍青城一听气得直拔胡子,满脸大胡子都快拔光了。
谢安平又屁颠颠凑过去:“小婿今天去看望岳母了。”
霍青城本来还气得肝疼,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和谦谦好吗?”
“好着呢,谦谦又长高了。”谢安平无比纯良地点头,“小舅子说想爹爹。”
“哎哟喂乖儿子!”霍青城又喜悦又难过地揉了揉胸口,叹道:“老子都快半年没见他了,也不知道还认得出老子不。”
谢安平道:“只要一见您老这把大胡子,铁定认识!”
霍青城瞭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倒是放老子出去见他啊!”
谢安平嘴角抽抽,他算是知道美娘说话阴阳怪气是从哪儿学来的了,敢情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其实啊岳父大人,不是小婿不想放你出去,实在是不能。”谢安平忽然正经起来,“您也知道您犯的是什么罪,虽说不怎么关您的事,但您没管好手下总是事实,圣上正琢磨砍你的头呢。”
“那就让他砍!总好过老子被你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迟早疯掉!”
“别暴躁别暴躁,您不能死,您还要抱孙子不是?”谢安平几个月来算是摸清楚了霍老大的脾气,吃软不吃硬,他给岳父大人捋胸口,“其实这事也不是没转寰的余地,只要您再告诉我几个漕帮据点,我随便抄家伙去搜搜,抓两个人回来交差不就得了嘛。”
霍青城眯眼:“真的随便说几个就成?”
谢安平无比真诚点头:“嗯,您是江湖枭雄,漕帮生意又做那么大,通吃黑白两道,咱们好歹是官府,不能被你落了面子不是?我就去砸个场子做做样子,为咱们皇上找点颜面回来,皆大欢喜。”
其实砸场子是假,他就是怕霍老大派人把美娘藏起来了,想去那些狡兔窟里搜一搜,把媳妇儿找回来!
哪知霍老大不中计,慢条斯理地说:“成,你先把我闺女找回来,老子马上就给你说。”
谢安平脸色一下就变了,凶神恶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