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跟他消停。
他可不乐意再像之前那般见着个空落落的屋子满心不是滋味了,到如今他也算是认命,他是离不得这妇人,虽不肯信报应之说,却也是平日他在旁的妇人那做下的孽,倒叫画壁来讨还的。
如今只有给了这妇人一个正经名分,他也才能安下心来,且听崔家的话,那个魏老头儿也不知又打什么古怪主意,他就不放心留了妇人一个人在这同州,便是打算偕同妇人一并进京,放在身边看着,才放心去。
要不说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搁着画壁身上,楚大官人是风声鹤唳,没个安心日子。
听罢只摆摆手:“此事我自有计较,你自去把事办妥了就好。”
崔家的眼见他主意打定了,知道劝不得,便应了退了下去。
这边楚瑾瑜进屋子去又洗漱了,瞧画壁睡的香,也困意上来,也不叫人来服侍,自己胡乱洗漱了下,钻进来同画壁叠着一处,睡了。
第二日延平一大早便被他娘老子差遣去到周通家送信,周通在王氏屋子里得了口信,不由同王氏概叹:“却不想哥还是执意娶那丫头,倒叫人唏嘘。”
昨夜原本是他跟那新纳的妇人同房之日,偏楚瑾瑜急忙忙因为画壁离开而追了出去,倒把周通弄得十分恼怒,只当是王氏没把事办妥,便到后院来,见着王氏怒道:“好个没用的妇人,叫你劝着些,怎把人劝跑了,带累爷倒吃了哥的排头,回头也不知要怎么生气呢,平日瞧你也是个好说话的,怎这点事也办不好。”
王氏十分委屈,不想平日还算客气的丈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骂,不由哭道:“我的爷,妾身如何没劝,爷不想想这话怎好同个怀了身子妇人说,左右都是不妥当的,妾身是个没本事的,可也早早儿给爷送口信去了,却不想爷那头半日没消息,这里头又那许多客人,妾身便是三头六臂,也没那擎天本事,爷倒只一味怪我!”
周通瞧她哭得厉害,也觉得烦躁,却又毕竟是自己正头娘子,总要给些脸面,值得又把气撒在下头人身上,骂道:“都是些没用的狗奴才,传个话也不会,怎么就没个人早些同爷说,好叫爷赶紧让人去拦着些!”
那边王氏的丫头忙道:“奶奶早叫人去递话了,却好半晌都没回应,奴婢几个今日都是脱不开身,后来奴婢得空,奶奶又叫跑了一趟,那婆子还被三儿那厮堵在院子外头,说不让进呢。”
周通这才寻着个能出气的,把小厮三儿叫进来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奶奶让传话,如何不让进?作死么你!”
那三儿早知道闯了祸,哪里晓得是王氏差遣来,肚子里只骂那婆子不会说话,可这话也说不出口,只道:“爷饶命,都是小的听了新奶奶跟前话,说是怕有人使绊子,叫看这些,别让闲杂人进去搅扰了爷,奴才瞧这婆子眼生,才做主不让进的,爷饶了小的吧。”
一通磕头告饶,听得周通腻味,踢了一脚过去:“滚!”一边坐下来闷气,王氏这边抹了眼泪,过来道:“爷,新妹妹也是不懂规矩,今日是她好日子,哪有谁会去使坏的,只怕是她心里头没底,要不爷早些过去跟她说说好话哄哄,省得明日倒心里头嫌我这给她小鞋穿了。”
周通眼见楚瑾瑜气呼呼走人,心里头也是不爽快,哪里还有心思去想美人,道:“怪作势的娘们儿,个小贱蹄子坏爷大事,且待晾晾她,省得惯她脾气出来!”
说罢就让王氏服侍自己洗漱,便在这主屋里头歇下了,那边新房一夜孤灯残烛,却是凄凉。
这一大早起来,就得了消息,难免感慨,一旁王氏服侍着他穿戴衣衫,一边道:“不想那妇人倒是个有福的,能得大官人如此青眼,倒是造化!我瞧着也是眉目清秀,怕是个良善的性子。”
周通睨她一眼:“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懂什么,这等子皮肉摸样的都是唬弄人的,你当都像你这般好性儿么?她若是没些手段,怎么就让咱哥提不起他裤裆,把个好大的前程都怕要毁了!”
一边提了鞋跟一边琢磨了会儿,道:“此事还须谨慎些好,我去衙门里一趟,回头你叫人到书房取了信,往京城送,哥那里既然一时糊涂,总不能由着他性子坏了日后前程去。”
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王氏送了人回转来,身边丫头才悄悄儿过来道:“奶奶,那边新屋子那,正哭闹呢。”
王氏淡淡道:“好好儿哭什么,既家来,便要知道些规矩才是,男人前头院子的事也能伸手的?还当是外头待客的日子,由着性子来么?爷说了要晾晾便晾晾,你去瞧着些,别让其他屋子的去寻她的麻烦就是了。叫下头的都仔细些,到底是爷心头好,各处侍候用心些,莫短了什么。”
打发了贴身丫头,外头婆子领了他家的大姐儿来,王氏欢喜的拉过女儿的手上下打量了,大姐儿今年也不过五六岁,娘胎里有些个不足,倒长得小些,平日大病小灾的也够王氏闹心,今日起的早,昨夜宅子里头热闹,小儿不懂,倒也欢喜,一早过来见了娘,还叽叽喳喳说昨日喜庆的趣事,王氏搂着她听了半日,抚着大姐儿双丫髻头曼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