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画壁脑子里闪过个念头,楚瑾瑜你在京城也不知如何,我这里怕保不住你孩儿了。
还没等她坐倒,身下一软,靠着个人身上,定睛一瞧,不知何时跟前竟站在了魏梅州。
魏梅州低头瞧了她一眼,和声问道:“可还好?”
画壁不耐烦他,要不是此人,自己用不着在这里受莫名其妙的气,借着他力道站稳了身子,便将自己挣出他手里去。
那魏梅州倒也不恼,只弯了下嘴角,转过身去瞧那娟儿。
娟儿没想到自己不妨推着别人竟推到了画壁身上,也不知怎么的魏梅州却突然出现,扶住了妇人,先是觉得惊慌,却又看男人待画壁好生温柔,那妇人却是爱答不理的,想要是魏爷肯对自己如此,她如何还用嫁给个庄稼汉子,明明早些日子魏梅州见着她还那么客气的,她记着他那么久,却得不到回应,心里头委屈,娇声道:“魏爷!”
魏梅州笑容浅淡,道:“怎么几日不来,竟不知道娟儿的脾气越发大了嚒。”
娟儿瞧他不像是生气样子,不妨胆子有些大起来,怒了努嘴道:“魏爷,奴婢不是故意的,您不会怪奴婢吧!”
魏梅州轻笑:“怪什么?莫非娟儿也知道做错了?”
娟儿愣了下,正要张口,自家老娘听着动静赶了过来,瞧着情形吓的魂飞魄散,她闺女被养得浑不知事,她却是真正晓得自家爷脾气的,笑得越是客气,那火气只怕越是吓人,自家这蠢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当魏梅州是个活菩萨。
忙屁滚尿流的扑过来倒地就磕头:“爷饶命,爷饶了我家闺女,娟儿她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老奴在这里给贵人赔罪,爷饶命啊。”
魏梅州仿若未闻,只笑眯眯看着画壁道:“小娘子觉得爷该如何处置?”
那王婆子岂能不知道如今画壁就是自家救命稻草,忙不迭就过去朝着画壁一阵磕头:“贵人奶奶您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家无知的闺女吧,奴婢求您了。”
画壁眼看着屋子里这一阵闹腾,再看魏梅州始终似笑非笑的脸,越发的不耐烦,看着魏梅州道:“你自己的人你管不好,于我什么相干?”一扭头便撇了众人往里屋进去。
魏梅州眉头一挑,再看身下战战兢兢的王婆子,一旁似懂非懂有些不知所措的娟儿,挥了挥手:“都下去,回头爷再处置。”
一言既出,那王婆子也不敢再多话,扯着自家祖宗往外头走去。
魏梅州却一撩袍子,大咧咧也随着画壁进了屋子去,瞧妇人坐在窗户下炕沿上,正在那绞发,看他进来只瞥了眼,便挪开目光,只当没瞧着,便寻了个坐自顾自坐了,道:“她惹了你不高兴,回头我打发了叫人卖了她,怎么样?”
画壁手一顿,放下双手看着眼前男人,道:“她是你的人,别拿我做借口打发人。”
魏梅州道:“总是她不知轻重,差点伤了你,我若不处置,怎么好跟你交待不是?”
画壁不由冷笑道:“魏大爷,如果不是你,我用得着在这里平白受气?要真算起来,处置谁都该先处置了你才是。”她也不是傻子,就看那娟儿瞧魏梅州那讨可怜的样子,还用猜也知道此女必然对此人有意思,这才来寻她晦气。
当真是无妄之灾,她在楚瑾瑜那受人嫉妒倒也罢了,跟这个人压根关系也没有,却要平白受气,罪魁祸首倒不当回事,岂能不叫人生气!
魏梅州哈哈一笑,道:“你这脾气当真不小,楚弟居然受得?还真是稀奇,他屋子里女人可不少,要你这么个脾气,也不知他府里头如何吃得消!”
他如何不知道那娟儿心思,不过当个趣,偶尔逗弄下也无妨,却知道她家父母不乐意,他又不缺女人,本也瞧不上个丫头,他用得着人家父母,又向来标榜怜香惜玉,自然平日倒也客气,却不想往日纵容,倒是纵容出个没脑子的来。
处置那丫头压根用不着多少手段,只是瞧着一路软和脾气的妇人刚才难得火气,比平日在他跟前那许多女人鲜活许多,倒觉出些新鲜劲来。
他今日悄悄进城,也没直接去家,叫人送信,把管家交出来,问清了几日门前境况,又着人打听了,才知道楚瑾瑜还真是本事,就把那头疼要命的婚事给撂了。
所以才有这功夫日日守在门口堵他,倒是他小瞧了姓楚的。
如今回转了庄上来,正撞着屋子里一出闹剧,平心而论,这妇人长相上确不是顶顶出挑的,可他惯经风月,也知道某些妇人虽不是绝色佳人,却远比那绝色佳人更吸引男人。
说起来,姓楚的同他都是一类人物,原本当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过了,女子粉头,不过锦上添花之用,故而他颇有些不明白,画壁便是身子吸引人,也不至于叫楚瑾瑜这般迷恋。
如今这画壁小脾气一发,不由叫他生出别样心思来,想这妇人总叫他有些意外,倒是越发想留下人来的主意。
画壁哪知他心思,只十分鄙夷他那口气,不说楚瑾瑜如今府里头干净的很,要是他真弄来个什么娟儿纸儿的,她不挠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