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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次长长的旅程,转过一次飞机,再坐上火车。看过三回的日出日落後,他终於来到这个他即将要任职的小镇上。
摊过地图,即使小镇的名字虽长,却是找了半天也不见那图上有个标示,甚是默默无名,在他原先待的教会里,没太多人听说过这个地方。
幸好拜现在网路发达,雅瑟神父才得以查道:原来这儿小镇,还是传说中政商名流的专门渡假圣地。
就连上个月的州长办公市的公关发言人爆出了一连串的八卦诽闻後,也有消息指出他是往这儿躲了。
也是,这个小镇的确是离他们那儿大都市差个十万八千里──那群媒体记者们的确也没办法为了一件陈年破事千里迢迢追新闻。
若果等等真在街上不期而遇的话,雅瑟心想,其实自己也不用太讶异的。
等到火车到站後,再听得那鸣鸣的汽音远去───他人已站在月台上,当抹过第一道滑下的汗珠後,神父这才恍然自己一身深色的平绒长大衣似乎是不合时宜。
看著来来去去的人们对他行过来的特殊注目礼,雅瑟不太自在的将那大衣给脱下收好。
同时心一叹:这里果真是四季如夏的好气候!
想想前三天他在那积满大雪的城市当中,被浓雾困著,险些上不了车──哪里感受得到,三天後,这儿的天气炙热的让他想作天体浴的心情都有了。
而後,雅瑟开著教会替自己准备好的车子,准备照著地图去拜访这儿镇上梅若林家族的大家长,为了游说梅若林老太太能更 “热忱”的支助教会在此地推广传教的行为,很多时候,即使他们一向自诩为神的代理人,在现实的面前,也不得不向旁人低头,又或者是示好。
而这小镇上马路上穿梭的行人与摩托车特别多,似乎没什麽人开车子的!
雅瑟坐在车内,有些耐不住这会吞人的高温,而松开衬衣上的前两颗扣子。
等他好不容易从那热闹的街道上穿过,将地图左看右看,却还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走错路,最後只好先停到一旁,先拿出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
这会儿,同时就是雅瑟第一次见到女人。
老实说,第一眼看到她时,并不会觉得那是个美丽且亮眼的女子。
她那身打扮,精简仆实。一身柔软亚麻纱的白色连身裙,将女人特为骨感的身段展露无遗。
在她那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吹乱的发丝一撩,又或者只是微微仰头看著上方的大树──就这样几个简单动作,竟意外的让雅瑟在瞬间失了神。
等到女人投射而来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自己时,雅瑟才知道,自己失态了。
也许是这气候、这镇上的异国风情,以及很是不顺心的找路──
终让平时难有出糗的他,连著一天意外状况不断。
见女人走来,神父不知怎地,白晰而带点雀斑的年轻俊脸竟感到困窘的染上一层粉色。
女人很是亲切的说:「怎麽了,车子抛锚了?」
雅瑟假咳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搞得,当了神父多年,面对成千上万的信众也是有过无数回,却都不像这一次,感到特别的手足无措起来。
「不、不是的。」
「那就好。」女人是个很标准的东方女子,黑头发,比起白人女子还要再娇小的体态,就像个很容易就会被捏碎的磁娃娃,让人很容易就激起想要保护她的念头。
一阵意乱神迷间,神父在此等近距离下,还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花香气。
高II·爱比死更冷 07
「洛裴夏。」
「什麽?」女人不明究理的抬起眼。
雅瑟回过神,注意到她的眼眸色泽不如自己想像的纯黑,而是带了点透澄清亮的褐色。
那里头闪烁的精光很是神秘而深幽,就像是那海洋,一望无际的,只让人有了更深的念头,就想这麽一头栽进,好挖出更多更多耀眼宝藏。
他边这麽想著,一边不著边际的退了一步。
笑得一脸和煦自然──对於自己心中那点古怪情绪,一向聪明过人的雅瑟神父决定先压在一旁。
他解释道:「洛裴夏是一种菊花的别名,在我的家乡,爱波切那儿随处都是,你身上,有著和洛裴夏一样的花草香气──」他眨眨眼,幽默道:「希望你别以为这是我想要搭讪的别脚理由。」
「喔,是的,当然!不过───你是亚特兰斯人?」女人猫眼一瞟,顿时熤熤生亮了起来。
见他一脸吃惊,她即刻笑得像个孩子般的稚气,有著说不出的可爱。
「通常我这麽说时,很少有人能猜得准我是亚特兰斯的──」
女人轻轻摇头,那束在後头的马尾随之晃出美丽的弧度,雅瑟迷惑了,心想道:果然,东方的女人都是谜,不过是这样单薄娇小的身,怎麽可以有这麽多变样貌?
他已猜不准她的实际年龄,也许────她比自己还要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