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再走两步,猛然心有灵犀般的转身,夜长留依旧持着那书卷,正在他身后微笑:“欢迎回来。”
紫衣微微张大了眼睛,惊喜的低呼了一声:“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夜长留故作不满的歪了歪头:“紫衣嫌我唐突?那我就此告辞,改日递了拜帖再来好了……”说罢就势要走。
“没有!”紫衣一把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为手中纤细的触感暗暗心痛,低头凝视夜长留狭长的凤眸:“早知你来,我就不会这么晚才回来了。”
“哎呦~我就知道小紫衣最舍不得我了~奖励奖励~”夜长留低头在衣袖内翻翻找找,从中翻出一块羊脂玉的玉佩,玉石光滑洁白,通体无一瑕疵,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看得出来曾经被人反复把玩,放在民间价值千金也不可得,只是雕刻的功夫差劲的很,又偏偏要做那费事的缕空,千般转折才有了个似龙似蛇的雏形,唯有中间二字笔锋纵横,雕刻之时也随了笔意,一气呵成气势广博。
这玉佩被紫衣接过,表情渐渐茫然起来,而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星眸中光芒流转,璀璨之意更胜群星,眼角眉梢染了喜悦风情,瞧着委实令人食指大动:“谢谢,我很喜欢。”
自从递出玉佩后就颇不自在的夜长留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看着紫衣将那粗制滥造的玉佩珍重收好,又再三小心的拍了又拍,小心翼翼的摇晃着身子确认,像是生怕那玉佩跌落出去一般。
夜长留皱了皱眉,忍不住道:“无碍,若是你真喜欢,碎了的话我再做一个便是……”
话一出口就知失言,紫衣忍笑瞥她一眼,在对方恼羞成怒之前转移了话题:“既然是庆贺我当了太子,那礼物就该由我来选才是。”
“哦?想要什么?”夜长留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睛,顿时感到囊中羞涩。这羊脂玉是她最近难得重入红楼后的工资,大大小小的买卖接了不下十件,才攒够银子半买半威胁的换了这乍看起来就很适合紫衣的羊脂玉回来。紫衣现在贵为太子,凡尘俗物自是入不了眼的,又不像一般的皇子那般从小就没出过皇宫,不然买个糖葫芦不知能不能糊弄过去……
而且还被没得到礼物,只得到糖葫芦的楼三百般挤兑,说什么大萌主那般讨厌的人都有小面人,他也要个长得跟夜长留一样的糖葫芦……
夜长留被妒火中烧的楼三纠缠的无可奈何,最后灵机一动的想起了二十一世纪那些上面有字的苹果,决定待到来年春天,亲自种种上面有图像的山楂试试看!搞不好在古代还算独出一折,就此摆脱古代公务员的饭碗也说不准呢。
紫衣笑了笑,心中猜到夜长留大概在想什么,却不说破,干脆直接道:“长留,虽然那次拜堂是楼公子一时起意,委实荒唐了些,但当时三媒六聘,礼数齐全,也不可否认。后来我又不能与你住在一处,你我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这样对我……很不公平。”说到后来,紫衣的语气又轻又软,委屈之极一般,怯怯的将夜长留望着。如此直白的语言,足够紫衣万分羞赧,此时与夜长留十指紧握,看似大而无畏,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夜长留回望紫衣片刻,低低笑出声来,装傻道:“紫衣想如何公平?”
紫衣不满的抬眼瞪她,轻飘飘的叹了口气,故作哀怨道:“你若不愿直说便是,何苦这么戏弄我?”
“谁说我不愿了?”夜长留心中一紧,明知对方不过装腔作势,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拨动心弦,实在情不由心,心不由己。她揽住紫衣劲瘦的腰肢,又抬手勾住对方修长的脖颈,试探的欠身去咬他嘴唇。
紫衣神情一震,不可思议的任由夜长留动作,感受那时轻时重的动作带来小小的火花,往日他根本无法理解秦楼楚馆为何会给国家带来如此之大的税收,更无法明白为何有人倾家荡产来买一位女子假意奉承,实在是各中滋味滋味罄竹难书。尤其是他此生最爱之人站在他面前,莫说倾家荡产,便是奉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了。
片刻后,夜长留主动退后半步,留给紫衣呼吸的余地,抬手用指尖擦去紫衣唇角银丝,眼眸幽暗危险,薄唇划出诱惑的弧线。
紫衣顿时心跳轰鸣,他悄悄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怕那近在耳边的心跳引起夜长留的主意,又怕动作青涩惹得夜长留戏谑,便拿出钻研医术的精神,认认真真的记住夜长留的动作要点,一把拉过夜长留,有样学样的奉还对方。
夜长留也不急着夺回主导的权利,配合着紫衣轻轻喘息,这一吻过后,紫衣偷偷瞄了瞄天色,觉得这无论如何都算不得白日宣淫,一鼓作气的低头拉着夜长留上了紫檀木床,脸颊的晕红蔓延耳根,不敢去看夜长留的表情。觉得方才的动作太过大胆,心中暗暗有些欢喜,又恐怕夜长留将他当做轻浮浪荡之人,一时间又喜又忧,心情复杂的咬着下唇,却不知自己眼中情意流转,雾气蒙蒙,甚是动人。
“在想什么?”
紫衣支吾两声,不知该不该为刚才的行为作出解释。
夜长留却没给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