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叫得这么凄惨,我怎么能不进去?”
二太太王氏劝说道:“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你先耐心等一等,不要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顾鸿远低吼道,眼眸里泛着赤红的光芒,他和春暖经历了那么多才能好好地在一起,他对春暖的在意胜过任何人事。
“夫人,用力啊,用力,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夫君,夫君,我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啊——好疼!”
屋子里又传出春暖的叫喊声,顾鸿远听在耳中,疼在心中,哪里还等得下去,一把将袖子从二太太王氏手中扯出来,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春暖,我在这儿,我在这儿。”顾鸿远闯进产房里,疾步奔到床前,紧紧握住春暖的手,眼睛里已经泛起泪光。
“夫君,好疼。”春暖疼得脸色发白,满头冷汗,披头散发,哪怕平日里美若天仙,此刻也毫无形象可言,而且还脆弱得不行,她在看到顾鸿远的那一刹那,眼泪就簌簌地落下来。
“我在这儿,我陪着你,永远永远陪着你。”顾鸿远也顾不得她满头满脸的汗水泪水,低头就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看到小两口恩爱的样子,产婆都觉得,她要是不能帮春暖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她今天就罪过大了。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再又坚持了一刻钟之后,产婆终于看到了孩子的头,她一个劲儿鼓励春暖呼气吸气,用力把孩子挤出来。
有顾鸿远在旁边陪着春暖,原本春暖都已经没有力气了,但在听到孩子马上就要出来的时候,又从身体里生出一股力气来,硬是拼着劲儿把孩子生了下来。
哇地一声,孩子响亮的啼哭声在屋里响起,声音洪亮,整个锦墨院的人都听到了。
终于生下来了。
等在外面的二太太王氏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感谢菩萨保佑,母子平安。
“恭喜世子,贺喜世子,是个男娃。”产婆把孩子的脐带剪掉,又给他擦了擦身上的血污,拿来包裹把孩子包起来,送到顾鸿远的面前让他看。
顾鸿远低着看着送到眼前的孩子,皱皱巴巴的样子,却有着长头发,双眼皮,红红嫩嫩的皮肤,仿佛一戳就会破。
“春暖,我做父亲了,这是我们的孩子。”顾鸿远抱着孩子,欢喜地把孩子抱到春暖面前。
春暖看了看孩子,脸上露出笑,“长得很像你。”
“当然。”顾鸿远得意地道。
这是他的儿子,他和春暖的儿子,当然长得像他!
……
春暖生产顺利,顾鸿远留在家中陪他。
二皇子雷厉风行地处理了三皇子及其党羽,很快又稳定了朝堂的局势,一切都掌握到他的手中。
半个月后,皇帝颁下封二皇子为太子的诏书。
再过一个月,皇帝因伤势过重驾崩,已经成为太子的二皇子命以日代年,在替先皇守孝三日之后登基称帝,改国号景元。
二皇子登基之后,大封有功之臣,先帝在时的首辅当年偏向三皇子,如今二皇子成了新皇,他自知在留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便以年事已高为由,自请告老回乡,新皇挽留了几次,首辅也坚持要请辞,新皇无法,只得准了。过几日,在深思熟虑之后,命顾鸿远为内阁首辅。
新皇只有一个儿子,今年才两岁,也是东宫皇后所出的嫡子。新皇有意好好栽培他,登基之初就封了太子,并在众多有为的大臣中给他选拔太傅、太师、太保。
最后选来选去,新皇最信任的还是顾鸿远,便又封了顾鸿远为太子太傅,负责教导小太子。
每日顾鸿远便要进宫去给小太子讲课,小太子也虚心好学,是顾鸿远最得意的学生。
景元三年,成帝劳累过度,突发恶疾,药石罔效,十日驾崩。
成帝临死之时,留下遗诏,称朕今生最信任之人便是顾鸿远,朕若病逝,传位太子,封顾鸿远为摄政王,辅佐新帝。
几日后,时年五岁的小太子继位,顾鸿远成了摄政王,悉心辅佐小皇帝。
如此一来,顾鸿远比以前更忙了。时常是春暖早上还没醒,顾鸿远就已经离开进宫上朝,晚上春暖都已经睡下,顾鸿远还没有回来。
春暖知道顾鸿远忙,也不与他抱怨,只用心打理好整个摄政王府,不让顾鸿远操心。
只是春暖已经怀孕六个月,肚子没有怀第一个孩子那么大,但还是看起来吓人,精神到底不如以前,顾鸿远便让她不要太累,将事情交给底下的人做。
春去夏来荷花开,这日顾鸿远终于得空在家陪春暖,傍晚暑热消退,顾鸿远陪着春暖到荷花池边散步,春暖忽然感觉到肚子不适,一阵阵发痛,她已经经历过一次,这一次便比上一次淡定许多,她拉着顾鸿远的手道:“我好像要生了。”
顾鸿远一听,连忙把春暖打横抱起来,疾步往事先准备好的产房去,一边吩咐下人去请产婆,一边跟春暖道:“春暖不怕,有我在,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