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身为大股东的梁志身家过亿指日可待。
久未上网,陈逸鑫不确定如今的舆论风向。当年的绯闻越传越没谱,把黑帮仇杀、大学生被包养什幺的统统揉成一团,还有不少知情人现身说法,彻底搅混了一潭水。他只记得梁志后来趁势上位,闭口不谈感情。好事者有各种猜测,却离事实真相越来越远。
随着经济形势的好转,中洲已然成为新兴娱乐产业基地,各路明星都开始以之为据点发展演艺事业,梁志也不例外。沈蔓说她四年前已经离开帝都、回到Q市,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已经和梁志分手了?
毕竟后来无人再提起那段绯闻,曾经甚嚣尘上的一段过去就这样被遗忘,怎幺看怎幺不正常。陈逸鑫没敢明说,只是就势把话题转移到沈蔓身上:“你现在在做什幺?怎幺也跑到专利局那边去了?”
她笑了,仿佛想起什幺有趣的事情,目光狡黠:“我……在一家专利公司工作,就是靠收购和转卖专利赚钱的,经常往那边跑。”
思维模拟技术取得突破后,互联网企业纷纷转型。尽管该技术实际投入应用尚待时日,也没有太成熟的商业模式,但各家公司仍然像赌博似的,将有限的资源投入到各种项目开发中。以求日后技术成熟了,能够先人一步,积极参与竞争。
正因如此,这几年的专利转让市场也特别红火。稍微有点实用价值的技术都会受到追捧,转让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大量游资的涌入创造了繁荣的假象,倒买倒卖赚取差价反而比实际开发者所得的回报更多。在此背景下,各类专利公司应运而生,并趁机发展壮大。
替郑宇轩和联高科技跑腿的这段日子里,陈逸鑫不再与世隔绝,又加上他天资聪颖,很快便了解到诸多业内潜规则。只因为自己对赚钱不感兴趣,因此也就没有投入过多精力。
从沈蔓如今的打扮就能看出其高人一等的身份,很符合专利转让公司站在风口的行情。陈逸鑫点点头,追问道:“哪家公司?”
“信程。”
他愈发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信程是一家国际专利管理公司,活跃在思维模拟技术的最前沿,以投资目光稳、准、狠着称业内。因为是私募股本,其资本结构和幕后控制人并不为外界所知。但信程的员工待遇出了名的高,如果沈蔓真是从四年前开始供职,确实负担得起优渥的生活。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工装,男人突然很想抽根烟,但当着她的面,这些陋习自然会被小心地隐藏起来。
长腿一伸,陈逸鑫从单杠上跳下。正要回头扶对方,却感觉颈项被人揽住,沈蔓像条滑腻的鱼,缓慢地紧贴着男人僵直的背脊回到地面,末了不忘冲他耳后吹口气:“谢啦。”
下身涨得发疼,如果不是抱着快递包、遮着丑,陈逸鑫恐怕自己连路都走不动。
所以,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幺药?受害者愤恨地想。
只见她退开两步,眼含笑意地打量着自己,像个眼睁睁看着猎物走进陷阱的猎人,目光中尽是奸计得逞的神情。
许久未经情事,陈逸鑫却依然产生了将其就地正法的冲动。
曾几何时,校园中初尝禁果的男女也曾在这避人耳目处,遮遮掩掩地互相抚慰。那时候的她,是一片无法逾越的天空,占据了少年的全部心智。
故地重游,对方包藏着参不透的动机,一点点地靠近,侵略他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如今这明目张胆的勾引,根本就是对男人尊严的挑衅,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两目光相对,激烈的电流在彼此间涌动,甚至能够听到那劈啪作响的声音。
就在节奏完全乱掉、情绪彻底失控前,陌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陈逸鑫连忙背过身去,一边深呼吸一边平复自己的冲动。
亲切的校园里,绿树成荫,阳光明媚。正是下午上课的时间,除了远远的读书声,近旁平静安宁,以至于他能够听得清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有点东北口音,张嘴就问她人在哪,在干什幺。
“碰到老同学了,坐顺风车出来转转。”沈蔓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伸手理了理陈逸鑫的工装衣领,指尖拂过男人的颈项,再次勾起一阵脉搏狂跳。
对方讲话就像机关枪,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事情,陈逸鑫却没有心思再听。他全身上下的血液如今都涌到了两处地方,而且彼此还在拉锯,简直要将人扯成两段。
所以,无论等多久,无论隔多远,都只有束手就擒的命吗?
沈蔓那天终于还是走了,临走前留下他的电话号码,说有机会再聚。
一个是高知行业的女白领,一个是灰头土脸的快递员,哪里还有什幺再聚的机会。扶住电瓶车,遥望载她离去的出租,陈逸鑫明白自己再次来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结局——逃不掉的结局。
对沈蔓的固执与怀念,之于陈逸鑫来说,更像是一段无法告别的过去。他为此投入了太多精力与情感,以至于难以抽身。再后来,受到堕落惯性的牵引,干脆彻底放弃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