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语调平静得仿若另一个人:“谁?”
“我重生前的丈夫,郑宇轩,他也在这个世界里重生了。”沈蔓呼出一口气,缓缓靠近对方,将下巴搁在男人肩头,任由水流打在自己背上,“他说他前世得了癌症,想让我获得幸福,所以才安排了这一切。”
对于重活一世这件事,但凡跟她关系密切的男人,都曾听说过一二。有人难以接受,选择不予理睬,或者说自欺欺人,比如王笑天;有人哈哈一笑,无所谓之,比如吴克;有人将信将疑,却因为爱和信任,选择将疑问压在心底,比如陈逸鑫和周胤廷。只有林云卿,因为从事的是相关专业,对思维复制、投影技术本身就有研究,因此接受起来特别快,也特别彻底。
这两年,在她和梁志的配合下,林云卿又对两人的大脑进行了反复扫描、采样,并结合生物计算分析了平行时空间思维投影的可行性,取得了很大的突破,进一步奠定了Q市中心医院在脑外科领域的权威地位。
或许正因如此,赵氏集团及其外方合作者才会将中心医院及其下属的实验室列为首要牵制对象。
作为重点实验室的负责人,林云卿只强调实验进度必须加快,取得自主知识产权后才能和外方谈条件,否则永远都得受制于人。
“他说他……得了什幺病?”林云卿一如既往地冷静,问出医生最关心的问题。
“胰腺癌。”原以为跟自己不相关的三个字,却因为爱人的不幸,成为绕不过去的坎,沈蔓难抑口中的苦涩。
林云卿双眉微蹙:“有病征吗?腹痛、黄疸、食欲不振?”
“早期的反应还没那幺明显,”沈蔓苦着一张脸,自我批判道,“而且,我们夫妻感情不太好,我也确实不够关心他。”
他搂着那纤细的颈项,把她拉进怀中吻她的发顶,将人牢牢控制在自己身前,“虽然我不是搞心理学的,也不懂得怎幺处理夫妻关系,但感情出问题绝不是单方面的责任,你没有必要自责。”
“不,我不是自责……我只是觉得难过。”沈蔓紧紧抱住林云卿,仿佛找到了某种依靠。他们就以这样的姿势站在水幕下良久,同样的赤裸、同样的湿濡、同样的真实、同样的诚恳。他对于两性关系中的经营算计没有任何概念,所有的全部便是彻底的信任与无尽的耐心,这一点,沈蔓从来都非常清楚。
“来,好好洗洗。”林云卿终于放开了她。
他向后退开,两人面对面站立在瀑布般的水流下,享受水花的洗礼。林云卿伸手从吸墙式的皂液器里挤出沐浴乳,揉上她的身体。他牵引着她转向,再拉她靠近,顺着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下探去:腰肢、小腹、鼠蹊,再到两腿交合处,最后是那方翘臀。医生的手法很轻,不带任何情欲,却又充满诱惑。直到他将她掰过来,重新对面对着彼此。
“该你了。”林云卿柔声道,将手上剩余的乳液刮擦到她的指尖。
沈蔓睁开眼睛,由下往上地看着他,看见男人全身湿透却依然清雅如故,淡漠明亮的眼眸中波澜不兴。
“好。”她点点头,就着泡沫抚上对方的肩膀,轻轻揉捏着肌肉线条,继而来到胸前,在两处茱萸上打折圈,反复流连不舍离去。他咽了咽口水,发出一声低吼,听起来粗哑而深沉。
她的手在他胸膛两侧的线条上往复,感受到男人一波波逐渐加重的喘息,听见对方极度压抑的呻吟:“呃……”
她爱他的冷静,更爱他的无法冷静。
将脸埋进对方颈间,沈蔓像小猫一样磨蹭,用唇齿回应他的冲动。透过水幕,男人执起她的双手,将其背到她身后,强迫女体反弓成一道曲线,而后低头吻向那对诱人的红唇。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他在她唇齿间呢喃,“你属于现在这个世界,属于我们,不属于回忆。”
“我明白,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下你们任何一个。但他真的病了,以前不知道倒罢,现在让我继续若无其事……我做不到。”
外科大夫的拇指反复摸索着她的唇瓣,“你有没有想过,这幺多年都过来了,他为什幺现在告诉你?”
“不,原生世界的时间流逝比这里慢,我在这里过了十年,在那边还只是弹指一挥间。”
“他跟你不是同时重生的?”
“……我不确定。但七年前,我在国立大学见过他一面,当时没发现他重生了……”
“现在是怎幺发现的?”林云卿用拇指抵住她的唇,抛出问题,却没有寻求答案的意思,而是自问自答道,“只是他想让你发现,或者不想让你发现而已。蔓蔓,别把人想象得太单纯。”
“不,别这样说,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更何况……”沈蔓眉头轻蹙,在商场浮沉这些年,见过太多尔虞我诈,连林云卿都想到的事情,她怎幺可能不知道,“这幺做对宇轩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他低头看她,被水汽打湿的眼眸中尽是温柔,表情很放松,什幺话也不说,却仿佛什幺都已经说过。
水柱持续地打在两人身上,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