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叹了口气,随之,便将电话转给了静言,便是在这么一短短过程中,我便听到了几声轻微的咳嗽。
“言言?”我试探地问道。
“我在。”他说,声音很轻,也很好听,可即便是这样,却依旧能够清晰地了解到他话音中带的沙哑。
说实话,每当在这个时候,我难免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便给他念书,念我们专业的课本。毕竟除了这些,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告诉他,何况开学两个月多了,我依旧是保持者交友数为零的状态。
我不想太靠近那些人,也不让任何人靠近我。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几乎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了课本上。虽然别人总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可我却将大学读的比高三还累。
毕竟,只要累了,便不会去想那些东西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依旧是弄死了好几只动物……但这些东西,我又怎么会告诉静言呢?
我过的不好……
我把这房子里原本养着的鱼都弄死了,便连树上的鸟巢都给弄了下来。
但将这些东西弄走了之后,我便没再做些什么了。
我读书,很努力的读书,便连春节也借着论文,仅回去了三天。再然后,我瞒着所有人出国了,走的匆忙,还带着些许狼狈逃开的错觉。
说来我便是这么个人,若是别人对我不好,我若做出什么,自是不在意他。
可在这件事上,静言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好的事情,说来若是他当初还手了,我估计还不会这么愧疚,可他……每每想起来,我总觉得难受。
毕竟在许颜佳那件事发生后,我做的很多事情的确不怎么地道。
我觉得,我对不起静言。
因此每每面对他,不由便别扭了几分,而当我的状态好了一些后,便更不想要见到他了。
是的,我害怕面对自己的过去,面对自己那种近乎疯狂姿态。
便是这般不知疲倦的学习,我跳了一级,于是,在上大二的那年,我出了国,提前一年考取了国外研究生,读硕,读博,之后又读了第二专业。
而也是直到我春节没有回去,静言才了解到这一点。
为此,他生了一场大气,甚至在接到电话的当天,便要飞来找我。好在父亲阻止了这事,只是这种事情若是有个想头,又哪里次次都阻止的了?
他飞来看我,但我总因为在格斗场打人,或被打的鼻青脸肿,而不得不躲开。
说实话,即便我没被打的鼻青脸肿,我想在那个时候,我也未必会见他。
再之后,他便再也没来了。
他开始给我打钱,很多很多的钱,比父亲母亲打的还要多,有时是半个月打一次,发展到后来,甚至一个星期或三四天,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一有钱便往那个账号里打,不管是多是少。
能理解的,怕被他找到,我基本不上电脑,即便是电话,也很少打。
兴许是这样的一切,让他感觉到不知所措,于是他只能拼命往我账号里打钱,只好往拼命往我账号里打钱。可,即便是这般,他却也依旧是不放心。
虽然这一切他在电话里从未对我说起过,但偶尔往家里打电话,母亲总会委婉的提到这一点。她说,他是怕我过的不好。但我又哪有地方去花钱呢?说来也好笑,我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最花钱的地方还不是学校和吃住,而是离格斗场最近的一家医院。
前前后后进医院的次数,更是令人好几辈子都望尘莫及。肋骨骨折,挫伤,脑震荡,甚至又一次,连呼吸都骤停了。
没有朋友,没有聚会,有的只是不断更换教练,或是大学里那些或是中年或是年老的教授,兴许便是没有这些,我连一个女孩最基本爱打扮的心也失去了。
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我参加了混合格斗后,往往还有一定的进项。
可即便是这般,我依旧是得到了加州和麻省理工两个大学,博士和研究生的学位。
平日里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业里,直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便去格斗场进行一场玩命的搏击,这对我来说,这远比白粉那些来的刺激。
说来,兴许这也是我在国外那么多年,也没染上毒品的原因。
直到我回国的那一年,我在混合格斗场里的赔率已是1:20,可即便是这么高的赔率,我也很久没有出赛了。
因为一些事情,我上了费城和西科亚混合格斗场的黑名单。
而,也不知是打得次数多了还是怎么了,便是这般,我慢慢地消掉了我身上那些暴戾因子。
不再迷恋,倒像是厌倦了般。那时,已经二十八岁的我,慢慢变得沉寂,即便是对着镜子,也很难看出当初那个女孩的影子。
就如静止的潭水般,我只能看见自己眼中,近乎暗无天日的沉寂……兴许是格斗场混的久了,其中还隐隐夹带一丝锐利,就像是被墨汁浸染过一般,很难说的那般分明。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