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继续垂下眼来盯着本上的一行行数字出神。
飞行时间并不长,很快就降落在距离布鲁克家不远的大片空地上,大片的风将草坪吹得歪斜,也将景戚戚身上的长裙吹得猎猎如旌旗。她拢着上身的外套,眯着眼看着身后的建筑群,心头默默祈祷着自己要有一份好运气,今晚打的真的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硬仗。
布鲁克的祖上是最早一批移居澳洲的中国人,他的父母都是在新西兰本地出生的华人,家族在整个澳洲声名显赫,同时他也是家族生意的唯一继承人,刚刚三十出头的他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在同龄豪门女性中更是炙手可热的配偶人选。
这次晚宴,便是布鲁克的父亲为他特地举办的,表面上只是和亲朋好友们聚一下,但其实谁都清楚,是的的确确的“选妃宴”。
单纯如胡勉和景戚戚这样来凑热闹的朋友也不少,大多是布鲁克读书时结交的亲密友人,都想看看他能否在今晚遇到令他一见钟情坠入爱河的真命天女。
东道主亲自为胡勉安排了一间楼上的套房作为化妆间和休息室,短暂的休息和沐浴后,景戚戚被造型师按在化妆镜前,再一次被迫接受在她脸上和头上的“大兴土木”;相对的,胡勉那边就显得简单多了,头发胡须处理一下,换好燕尾服后就显得异常挺拔英俊。
两个小时后,景戚戚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很久以来她都不曾这样光彩照人,挂脖式的礼服让她看起来很有些俏皮,从后颈到腰间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开缝设计,在行走间隐隐可见光滑白皙的美背,很是惹眼。
“外国女人骨架高大,胸臀丰满,一群金发碧眼中冒出我这只丑小鸭,布鲁克先生今晚怕是要为他的好友感到丢脸了。”
见胡勉关上房门,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景戚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锁骨,微微自嘲,笑着开口。
他走近她,捧起她的脸,与她耳鬓厮磨,姿态极是亲昵,热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面颊上。
“我倒是不介意为了反驳你这句话,就把你按在别人家的床上要死你。但,你确定现在是个好时机?”
胡勉难得地嘴角扯出一抹揶揄的笑,将景戚戚耳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一口舔上她的耳垂,怕吃掉她的腮红,并不敢朝着脸上亲吻,只是咬住她小巧的耳珠,珍珠耳扣凉凉的,卷在他舌尖上。
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景戚戚赶紧抬起手推着他的胸膛,两家酡红,口中嗫嚅道:“别把我的妆弄花了……”
他的视线顺着她的眼往下移动,看见她两片单薄的锁骨,神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
胡勉从来时提的公文包里掏出个黑色的锦缎长盒,“啪”的一声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璀璨的项链。
“想着想着还是差点儿忘了,果然人老了记性差。”
拍了下脑门,胡勉伸出两根手指捻着项链,解开来,绕到景戚戚脖子上,仔细扣好,对着镜子帮她正了正。
盯着这一抹耀眼,景戚戚有些惊愕,她并不沉迷珠宝首饰,偶尔的两三件点缀也大多来自亲友的赠送,但这条项链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挂坠上镂空的手工很精巧,在背面刻着一个数字,77,是她名字的同音。
“这个……”
她用手抚摸着,感觉在这样奢华的装饰下,自己整个人都闪耀了起来,那句话说得不错,珠宝才是一个女人最好的伙伴。
“你这表情是太感动了,还是无以为报,想把自己都给我?唔,我算算,就算按照当年的昂贵价码,恐怕你也得晕过去好几次才能还得清……”
胡勉拉她入怀,啄了几下景戚戚的嘴唇,他刚想撬开她牙关,就听见她模模糊糊的抗议,大意是宴会的时间快来不及了。
大笑着松开她,似乎很喜欢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羞怯,胡勉看上去心情不错,仰着头握着她的手调整了两下领结,看看时间真的已经差不多了,拉着她的手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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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家的别墅巨大得犹如中世纪的城堡,内部的装修风格却是浓浓的地中海式,整个宴会厅布置得典雅大方,佣人们训练有素,看得出主人一家很是享受这种衣香鬓影的聚会。
挽着胡勉的手,景戚戚尽量保持面上的微笑,矜持地向经过的客人点头,在这种场合她无需做什么说什么,只要做好他的女伴,彻头彻尾的一只花瓶即好。
今晚的主角布鲁克果然众星拱月般地端着酒杯和许多人交谈着,刚要走开,又会立即被另一拨人围住,其中不乏带着自己女儿上前问候致意的绅士或者夫人,看得出,他确实是不少长辈眼中的乘龙快婿人选。
“布鲁克先生真是风度翩翩。”
小酌了一口香槟,站在远处宾客较为稀少的地方打量着前方,景戚戚由衷地感叹着。
“不止,他的经济头脑也很惊人,这次在中国的投资,他酝酿了很久,最重要的是,他和那些外国人都不同,他很熟悉也很精通中国人做生意的那些套路,甚至包括一些潜规则。”
胡勉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