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朕养的小狐狸嘛。”
孟棋楠一气,翻身过来狠狠瞪他:“你可以叫我小狐狸,但你要弄清楚,我是人不是狐狸。不是你高兴了就宠上天,不高兴就关起来不理不睬的!你都说了要一辈子真心对我,谁真心实意是你这样?你这叫豢养玩物,才不是对我好!”
卫昇有些不高兴了:“又说一堆歪理,朕宠你就是对你好。你看别的嫔妃可有这待遇?小狐狸别不知好歹。”
“我不稀罕你宠。”孟棋楠很有骨气地把头一扭,鼻腔哼道:“你都不相信我,光是宠爱有什么意思……”
卫昇哑然失笑:“朕什么时候不信你了?朕要是真的疑心,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睡在这儿?”
孟棋楠撇撇嘴:“那也没有多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是完完全全信任我,便不会把我软禁,也不会让人带走青碧红绛去审问,害得她们、她们……”说着说着她眼眶一红,又要哭了。
想起以后再也吃不到红绛做的玫瑰糕,寡人真是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她一掉泪卫昇就投降,赶紧凑上去轻声软语地哄着:“行行行,是朕不对,朕不该让你受委屈。快别哭了,你是小狐狸不是兔子,红眼病怪丑的……好了好了,朕不关着你了,而且保证以后也再不随便疑心你,但你也要答应不哭鼻子。”
“这还差不多。”孟棋楠骄矜地努努嘴,算是勉强认同了卫昇的妥协。她目的达成心情大好,于是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卫昇撒娇:“表叔公我要睡胳肢窝。”
卫昇靠着她躺下来,张开手臂:“来吧。”
她舒舒服服枕着他的臂弯,寻了个最惬意的位置,蜷着身子缩起来。卫昇见她乖巧如斯,不禁微笑:“你还是不哭不闹讨人喜欢。”
“你从来都不讨人喜欢,哼。”孟棋楠不服气地还嘴,须臾,神情却略有怅惘,“表叔公你说,一个人是什么身份真的很重要么?”
如果你知道真正的孟棋楠是谁,你还会喜欢寡人么?
“当然重要。简单打个比方,如果朕不是皇帝,嫔妃们便不会对朕趋之若鹜,甚至不屑看朕一眼。”卫昇斩钉截铁,“但朕有了这个身份,她们就会讨好朕,因为朕的身份能给她们想要的东西。”他亲昵地揪她鼻尖,“小狐狸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孟棋楠抱住他的腰,把脸贴上他胸口:“表叔公,我不在意你是不是皇帝,就算你是讨饭的乞丐,只要我觉得你好,也一样会喜欢你。”
……小狐狸,你是在咒朕坐不稳江山,以后要去讨饭吗!
卫昇嘴角抽搐:“你……其心可嘉,只是这比方不大恰当。”
孟棋楠很认真地仰起脑袋,大眼睛睁得圆溜溜:“我说真的!就算你穷得连裤子也穿不起,饿得只剩皮包骨头,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卫昇摸了摸裤腰带,有些小小的愤怒。
朕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好吗!!!
初雪停了几日,又下了另一场大雪,禁宫向来有遇雪开筵的惯例,加上又是年下,所以朝会也不是日日都有,只是若碰到要紧事宜,各部尚书直接面圣即可。孟棋楠解了禁足,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玩耍,而是成日猫在屋里躲冷,捧着暖炉都不肯撒手。
好在卫昇几乎天天过来,她也不算无聊透顶,晚上抱着他热乎乎的身子睡觉,还是挺舒服的。
暖阁里点的是龙涎香饼,卫昇倚在榻上看各地呈上来的贺年表折子,孟棋楠就搭着锦衾挨拢他取暖,懒洋洋打着瞌睡,小脑袋一耷一拉的。
啪嗒。她脑袋一垂磕在他的扳指上,打翻了他的折子,额头也撞红一块儿。
孟棋楠咝咝喘着凉气,惺忪揉揉眼,嘟哝道:“唔,疼……”
卫昇取下扳指放到一旁,给她揉着额角,笑道:“没听过狐狸猫冬的,瞧你这懒样儿。”
“表叔公好冷啊。”孟棋楠索性扑到他怀里,抱怨道:“第一次见雪觉得好玩儿,见多了又觉得好烦,冷飕飕的不舒服,冻得人手脚都好凉。”
“朕给你捂捂。”卫昇捉住她的手往掌心呵气,一边搓弄一边道:“你有几日没出这殿门了?身上光袄子就穿了五六件,乍一见朕还以为自己养了头母熊。”
孟棋楠作势就在他身上滚了起来:“我就是母熊,压死你压死你……”
“启禀皇上,赵大人求见。”
安盛通传赵刚来见,卫昇把人喊了进来,赵刚眉发上都沾了雪,一进温暖的内殿被热气氤氲,顿时化成水珠子沿着脸庞落下。
卫昇抱着圆滚滚的孟棋楠,问:“什么事?”
赵刚垂眸看着地面,道:“两位姑娘落水溺亡一事已经查清,确是自己失足掉进了池子,但当日有人看见紫兰殿的宫女小娥去过荷池。”
卫昇眼眸一沉:“你是说……贵妃身边的人?”
赵刚道:“有这种可能,但也不排除只是巧合。”
孟棋楠拍案而起:“肯定是她!”她扭过头对卫昇撒气,指着他骂道,“上次也是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