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离过,如今给了你,无论我走到何处,都如我在陪著你一般。"
顾九微微一怔,自他怀里扭过头道:"你要走吗?要去哪里?"
宋春抱了他,在他光滑的肩头轻轻一吻道:"三天後,我得到惠州去。我姑父四十大寿,我非去不可。"
顾九听了,轻轻咬了唇,半天没有说话。
宋春寻了他的唇,边轻轻地亲他唇,舌头在齿间撩拔著,含含糊糊地道:"我去去就回的。 最多一个月就回来。"
九郎倚在他身上,手里紧紧攥了那玉佩,一语不发。
三日後,宋春带了杏儿,依依不舍离了京中,上了船,那船顺水南下,过会清门时,远远地望见顾家小院,粉墙青瓦,墙头伸出几处肥大的芭蕉叶,宋春立在船头,痴痴地望了好大一会,船行甚速,不多时,顾家小院便瞧不见了,再行得一阵,连京城也望不见了,唯见脚下碧水幽幽,两岸青山寂寂。
7
惠州离京城不过是十天水路,宋春带了春儿赶到次日,便是他姑父惠州刺史苏牧云的四十大寿。
这苏牧云来惠州多年,为官尚算清廉,官声不错。那惠州是再来北往的大码头,客商众多,街市繁华,苏牧云四十大寿,来道贺的客人甚多,听说宋春是吏部尚书宋然卿的公子,前来奉迎的人便不少。
惠州城繁华似锦,比京城也差不多少,正是那温柔富贵,十里繁华的去处,花街柳巷甚多。宋春总是想著顾九郎,成天闷在屋内,哪也不想去。後来道贺的客人,前来拜会的渐渐多了起来,内中有些风流子弟,便请了宋春出门游玩。宋春本是无心去的,却架不住对方热诚,去了一两次,也曾在花街柳巷中逗留过,然而无论怎麽样的粉头小倌,看在宋春眼内,都如粪土一般,众人有昔日知道他的,便取笑他娶妻後便不行了,为何成了老实人了。
宋春只是嘿嘿而笑,看了那些伎人,心里只是一万个瞧不上,这些人又有哪一个及得上九郎半分? 在这些地方逛得越多,越觉得九郎天然风情,是个万里挑一的人尖儿,恨不得插了双翅飞回京中去,无奈姑父姑母只是不许,硬将他留至八月初,这才满满地挑了一船礼物,安排了家人送他回去。
他一上了船,便心花怒放,心里只恨那船行得太慢。上水行船远比下水慢得多,一路上走了半个多月,只把宋春急得心都跳了出来,这一日听得舟子说道再有半日功夫,便可进京了,一时欢喜得连觉也睡不著,在船上走来走去 ,一会儿和舟子闲扯几句,一会儿又哼著小曲,一转眼却瞧见杏儿缩在角落处,两条眉毛都皱在一处。
便笑嘻嘻摸了过去道:"你这小奴才,在这愁眉苦脸的作甚?"
那杏儿便似魂不守舍一般,全然没有反应。宋春便拎著他耳朵道:"你在这儿发甚呆呢?公子爷在问你话呢?"
杏儿如梦初醒,捂著耳朵跳了起来道:"公子你问什麽?"
宋春笑道:"你在想谁呢?呆头呆脑的。"
杏儿摇了摇头,道:"没想什麽。"
便在这时听得头顶雁叫声,宋春抬头看时,却见一碧如洗的天空中,一行大雁排成人字行,往南而去,心里想雁儿也知道回家,却不知它家里可有人等著?
正想著,突听杏儿道:"公子,你还记得顾小公子不?"
宋春笑道:"怎麽不记得?你公子爷想得都快生病了,你没瞧出来麽。"
杏儿道:"可是公子从前的相好,也不过是一两个月麽,热络劲儿过了,便不再理会了,比如头次的粉儿姑娘,公子在她身上也费了不少心思,怎麽自从有了顾小公子,便将她不再理会了?"
宋春啐了一声道:"粉儿那东西,哪里比得上九郎?你什麽不好比,拿妓馆的姑娘来比他。再胡说,我撕你嘴了。"
杏儿想了一阵道:"我便不信公子除了顾九郎便不想别人了。"
宋春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道:"我为什麽 要你这小奴才相信?你说,我在惠州时,可与什麽人有 瓜葛?"
杏儿听了这话,呆了好大一阵,这时舟子来说离京只有三十里水路了,估摸到天黑时,便可进城了。
宋春顿时心花怒放,跑回舱中去打点给顾九带的东西去,将杏儿一个丢在船头,望了江水发怔。
8
那宋春两眼几乎望穿,那船终於在码头上靠了岸,早有宋家的家人候在码头上,宋春便叫了杏儿过来,将姑父家送的礼单交与他,嘱咐他交割明白,自己便提了个小包裹儿往岸上飞跑。
却被杏儿一把扯住道:"公子,你要去哪里?"
宋春笑道:&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