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
往日里的所有,就连在皇叔跟前她都不敢叛逆着,所以好多事情都是瞒着皇叔私底下做的,因为还是怕皇叔,可陈衡确实就让她敢顶着皇叔做这等事。
阿九半夜靠着桌角睡醒的时候,正想起来这些事,陈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了扒开她的身份还是怎么的?
如果阿九没有回去,傅衍也不会拿下皇位,唯一可能的人坐上皇位的可能就是陈衡,他不过十岁,年纪轻轻却这样的心机深沉,要是碰到那帮阴险狡黠的老臣,可不知要闹出怎样大的风浪,毕竟陈衡也不是好惹的主。
阿九想到这里竟着偷笑,除了傅衍,这帮老臣恐怕也只有陈衡能收拾了。
她想着就换了个姿势继续靠着桌角,心中想的除了陈衡,还有那个在帝都执掌着皇权的皇叔,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她正想着,却听见门口有锁被打开的声响,她猛的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进来了!
她惊醒的朝四周看了看,等到目光锁定了床底下之后,便麻溜的就钻进了床底下,然后顺势拿过手中的灯火,紧紧的往床底里挪了挪,接着便是有人推门而进的声音。
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来的肯定不是外人,沈清和说过商芸生前住过的这个地方只有梁勋一个人有钥匙,所以一定是梁勋推着门进来了,可为什么要大半夜的进来呢?
阿九不明白,只能看着情况来猜,她听见梁勋进来后又重新重重的关上了门,然后又一步一步的踩进来,直到几个重步之后她才看见金棕色的裙摆和绣了花纹的裙边,她趴在床底下又轻轻往里面挪了挪,然后就看见梁勋一步一步摇晃着来了内室。
梁勋走两步歇一步时不时脚步不稳的踩着地上的绒毯,沿着内室的门摇晃着扶了进来。
阿九将脸贴在地上可惜也没能看见梁勋的样貌,只能看见梁勋的裙摆,阿九正郁闷着,这个外面的人,才是她真正的亲爹,是她的生父。
她的脸贴在冰冷的地上却是火辣辣的热,她头一次在一天内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就在跟前,母亲是想了许久没有办法去面对,而父亲。
她一直都是认为先帝是父亲,如今生父站在跟前,虽说看不见面庞,但却仍旧透露着一种陌生和无知。
她轻微的呼吸,不敢惊扰了外面的人,生怕他发现床底下的她,她真的不知道她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是女帝还是什么?
她虽然是趴着,却还是很小心翼翼。
“阿九·····”
“咦·····”
阿九瞪大了眼睛,差点她就应了声,还好及时刹住了声,她捂住了嘴,不敢动,而梁勋的这一声阿九里含着太多愧疚和无奈。
阿九这才反应过来,那一声阿九叫的是商芸,她的小名就是取自商芸的小名,阿九细细想来的时候,跟前却飘来一股子的酒味。
梁勋喝了酒?
阿九心里却是一声惊叹,难不成梁勋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
那一声阿九里透着太多的无奈和愧疚,是对不起当年的商芸又对不起被抱走的阿九。
“阿九啊!”
阿九听了不禁咬了咬唇,这一声里却仿似透露着悲伤和哭泣,阿九听着心里却是一疼。
梁勋抱着酒坛喝了一口,酒水就漫过他的嘴角流到地上,阿九却是瞧的真切,这个梁勋还带着酒来见商芸么?
他今夜又为什么醉酒?
梁勋一口喝完酒里的酒,然后将酒坛松了手,酒坛顺势就滚在了地上,阿九看了眼被喝的光光的大酒坛就躺在地上,顿时的酒味又浓烈了起来。
“这么些年,我多想·····多想见见阿九!从陈鄞驾崩前他一直在西郡安排人手不让我出西郡!后来陈鄞驾崩,我以为·····就有机会出西郡,可是那个傅衍派的人更多了!”
说着说着竟有些呜咽的声音,阿九瞧见他摇摇晃晃的就趴在了画像下的案台上。
阿九记得那个案台上放着商芸生前喜欢的书画和笔墨,梁勋一脸醉色,匐在案台上,伸手迷离的摸着墨黑的砚台,痴痴的笑着。
“我不知道当初有这样的后果,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这样对你,让你跟着陈鄞走。”梁勋话语中带着后悔带着愧疚,他悔恨当年的所作所为,可为何要今夜提起?
“陈鄞带走女儿的时候给她取了小名,也叫阿九,可见陈鄞还是记着你的。”
“我以为他会顾忌我是阿九的生父,会让我再见到阿九。可十八年了,不论是陈鄞还是接了他地位的傅衍,都在西郡安排了人手,这么些年来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阿九还在帝都,我怕他们伤害阿九。”
梁勋呜咽起来,心中藏着无法言明的伤痛,他站的并不稳,扶着案台的手一松,身体逝去支撑就瘫坐在地上,就连另一只手上的砚台也被带了下来,砸在地上。
梁勋撑在地上,伸手抚上砚台,竟然又露出轻声的笑,“可是前些日子,我听说阿九要偷偷的来西郡,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我以为是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