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复加,但为确保在李崇面前足够讨喜,唐欢拼命向他微笑,还在心里默念了无数个我爱你。
这个调整情绪的方式非常奏效,技能持续时间达到了整整一个小时,可欢愉之后,疲惫之中,待李崇起身出屋,唐欢终于是再度心乱如麻了。
轰隆隆的,他眼前耳畔皆是那个女人疑惑的表情和言语,是被软弱和恐惧攥住的不敢往前的自己。
李崇端着奶杯回房,正见着唐欢从地板上拾起内裤来穿,刚拉到膝盖,他大腿根儿和小腹上的体液,湿嗒嗒的滴了下来,仿佛是愣了愣神,元神复位,他又手忙脚乱的褪下裤子。
李崇裹着睡袍慢饮羊奶,盯着床边心不在焉的唐欢,直到对方后知后觉的与他视线相对,方问他所忧何事。
唐欢抬起脸看他,眼神迟疑,是一种欲说还休的忧郁,李崇抚摸他裸露的肩膀,把温热的奶杯放到他的手里,他凝视唐欢的脸,示意他无须犹豫——唐欢的行为时常出乎他的意料,这一次,若还是苏临,他决定也心平气和的听一听。
上一次唐欢提及他的父亲,还是一种讲故事的轻松语气,一次,一言不慎的错失,让他懊恼失落,李崇拢住他托着奶杯的手,感到了一丝轻微的颤栗。
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有点怕,我不知道在怕什么。我跟她说,我不是,你认错人。她还自言自语,说,真的很像。
我竟然……
他不该找他。卓淑芬现今过的很滋润,既然当娘的心满意足别无他求,当儿子的哪能节外生枝。
生死未卜,杳无音讯,重逢的希望突然而至,瞬间而灭——也许这就是命。
李崇听唐欢自圆其说,自我安慰,他握紧他的手,似攥住了一簇跳动的脆弱灵魂,他极少在他面前如此坦诚,真实、鲜活、不加掩饰,仿佛用心就能呵护,用力就能碾碎。
第72章 荆棘路
牵挂、向往、恐惧、退缩、遗憾、追悔,多么可怜!
李崇摩挲着唐欢的手指,听他这一番自欺欺人的口是心非,听他那点没能说出的真意——唐乔的下落,他不是不想知,只是下意识的不敢。
唐欢不敢的,李崇敢,握紧对方的手,李崇琢磨着唐乔登场的时间,生老病死皆不重要,紧要的是,他把这结果呈送到唐欢面前。
若近乡情怯,他明白。
这话果然安抚了唐欢的情绪——目光再度有了焦距,脸上恢复了神采。李崇低头吻他,反复捕捉那甜美灵活的舌尖。
遛狗不可用绳子拉扯,越是束缚越要挣脱,某些种类是适合放养的,应该让他自己追上来、扑上来,再顺顺毛、喂喂粮、逗逗乐,一如今天。
李崇的心思唐欢不明白,唐欢的情绪李崇也未能全察觉。
若说开口时有怯意,交谈中有情意,最后倒有点异想天开的快意了,唐欢没敢想和李崇谈情说爱。皮肉交易开始的关系,若能促膝长谈,则这比来了就脱、脱了就睡,高上几个档次——人生百味、言说倾听,仿佛是有了信任和理解。
唐欢越发觉得李崇喜欢他,若没不少好感,哪能听他祥林嫂般的故事,哪能恩准他等这两个半小时,哪能拥着他说他也明白。勾着李崇的肩膀,唐欢的思绪已飞到了地球的另一边,这下他总可以安安心心的走人——离别前的印象留的相当不错,温情脉脉的他几乎都不想走了!
想明白的唐欢,开开心心的换了衣服等着吃晚餐,他等来了丰盛的菜肴,也等来了许久没见的曾太太。
饭桌一张,座椅四把,唐欢拿着汤勺,含着口浓稠的白粥,默默吞咽。李崇旁若无人的给他布菜,既不请曾亦华落座用餐,也不允他回避——这母子的关系似乎到达了更冷的冰点,简直有了剑拔弩张之感。
回避不成的唐欢只好埋头用餐,他恨不得将耳目封堵,生怕牵连进这诡异的家庭纷争豪门恩怨。可等曾亦华真开了口,他的耳朵简直要如排骨尾巴般树起来晃起来。
曾亦华提起了莫渊的那档节目,Signe du lion要借此寻找新的主唱,重组发片,唐欢听得心潮澎湃,一旁的李崇却反应冷淡,他抬眼看她,问与他何干。
转动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曾亦华嘴角带笑,她让李崇好好的看节目,因为李衡将代替莫渊会出现在最后一轮的淘汰赛。
唐欢诧惊喜的一哆嗦,手足无措的丢开了碗,而身侧的李崇笑她异想天开。
是吗,曾亦华的眼眸似乎要泣出泪光,言谈间有着赌咒发誓的狠绝,她道李衡一定会出现。颤抖的手掌猛然按向李崇的肩,她咬牙切齿又满含温情的凝视李崇的脸——他想要什么,她比他了解。
他想要的,呵。
李崇缓缓起身,讥笑着攥紧了曾亦华细白的手腕,他重复她的话,嘲讽一般的低语呢喃。
李崇微笑着看向唐欢,他唤他的名字,让他去厨房端汤羹,唐欢缓缓起身,单手按压着桌沿,心脏已到了爆裂的边缘,李崇这是要支开他和曾亦华单聊李衡了,他娘的这时候知道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