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她的心思,柴惟中笑了,这府中,算上他所有人都在算计她,都觉得她是多余的。
柴惟中抱起小郡主,
“母亲只是睡着了,咱们不能去打搅她。”
“可是她们说母亲死了,父亲,死了是什么意思啊?我还能再看见母亲吗,那日她送了我很多的珠宝,我想了想我不能要母亲的东西,她以后有了女儿那些东西是要留给她的,像我娘亲说,她的嫁妆以后都是留给我的,我不能拿母亲的。”柴惟中肝肠寸断。
“好孩子,你母亲没有白疼你,你就收下吧,以后你还会见到你母亲的。”
任柴惟中有千般想法,夏日炎炎,尸体都是停不住的,柴惟中多留了几日,将城外自己的庄子挪出来先停棺在那里,派自己的心腹去找一处阴宅,建造一座墓宫。
新帝即位,普天同庆。
赵映懿——查明真相
皇帝一登基就追封了前王妃为嘉懿圣元皇后,而诚王府实际的掌权的周侧妃也就封了周妃,连个封号也没有,其余两个侍妾进宫了连位分都没有。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不给周家富贵,但是追封前王妃或许就是笼络原来的老臣,连皇陵都没进,不知道随便找哪一抔黄土埋了,封号什么的都是给外人看的。
周妃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她给皇帝生了三子一女,就算没有封号,百年之后她也还是太后,是国母。
皇帝暗中召见了好几个诚王府的老奴,
“朕让你说你就说。”
“回陛下的话,就算皇后、皇后不……也活不长远了,周妃吩咐了只要京都城门一破就给她喂了种秘药,虽然不会当即毙命,但是活不过月余,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他也弄不清楚皇上为什么要为前王妃讨公道。
“下去吧。”人生就是预料不到,布防图还是她给他的,没想到她却因为这个毙了命。皇帝面上无悲无喜,没过几天,周妃病逝,皇帝伤心欲绝停了早朝。
周家也没有想象中得宠,周家家中感觉到皇帝的不喜,都开始夹起尾巴做人。
皇帝的寝殿
韩军师,如今的韩宰相正和皇帝谈论朝事,带结束的时候。
“仲渊,你将她安置在何处了?”韩丞相的话无根无底,皇帝却听懂了,叹了口气,
“仲渊,你别对她太过苛责了,放过她吧,那时刚起兵咱们没有军饷,还是她私下里将陪嫁给我的,解了燃眉之急,总归夫妻一场,也算是相识一场,等我闲下来去燕州给她上柱香。”
柴惟中没说话,眼神也没变,韩景元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大家都觉得是禁忌,很少再能听见她的事了,她什么都没留下,恍惚听见她的事情,柴惟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
那日皇帝在逛后花园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宫女冲出来准备刺杀皇上,还未碰到皇帝就被拿下了,皇帝发现那把匕首和王妃自杀的匕首有相似之处,待到要拿下去问审的时候,
“慢着。”那女子跪在柴惟中面前,眼中带着凌冽的恨意。
“赵映懿是你什么人?”
“你这个逆贼不许说我姐姐的名字。”来人是杨老将军的孙女,也是赵映懿的表妹,灭族唯一的幸存者,却要给她姐姐报仇,
“你姐姐知道你还活着应该很高兴。”皇帝神色莫测,
“你将我姐姐埋在哪里了,她好歹是你三书六礼聘家去的正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狗贼,我要为我姐姐报仇!”
皇上吩咐将那女子带去了寝殿,一直谈到了下半夜,后来非但那女子没死,还在皇宫里当起了女官,宫中大小事宜都归她管。
柴惟中好像是慢慢遗忘了悲伤,除了偶尔发呆以外,就是处理政事,教导自己的儿子管理江山,早早立了储君,立国号为元。
他记得她有一次笑着对他说:“我叫赵映懿,小字元清,相公以后叫我元清吧。”
赵映懿——往事入梦
皇帝寝宫里的人都清楚,皇帝觉少,一般不怎么合眼,身边的老奴劝过也没有,但是突然皇上按时休息,一夜到天亮。
此前柴惟中睡着了只觉面前全是鲜血的红色,总梦见她死的那个场景,却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突然他梦见了别的。
柴惟中在十六岁以前没有去过京都,他却梦见了。
眼前不知道是哪家内宅,他定然是没有来过的,床上躺着个与元清长得相似的女人,床边守了个女娃,看起来还没有靖儿大,不过也不哭闹。
“母亲你睡吧,瑶瑶就在这里守着你。”那女人怜爱的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发顶,
“都是母亲连累了你。”柴惟中心中震惊,这是小时候的元清吗?他在一旁继续看,原来那女子是杨将军的独女,被恶贯满盈的敬王看中,直接虏来做了妾,后来有了孕,杨家也只能忍了。那女子身体不好,小女孩总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但是有一天,那女子咽气了。柴惟中看着小女孩哭的晕过去,想要摸摸她也触碰不到,听着那哭声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