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个主事儿的人怎么能行?”
说着,就打开了随身背来的木箱,从里面取出一副老旧的折叠棉布,摊开来,一顺溜儿的银针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散发出灼人的寒气。
罗医生捻起一根银针,动作迅疾而又缓慢,三两下就扎在杨奶奶身上,一根接着一根,没一会儿,人就扎得像刺猬一样,竖起根根冷硬的银针。
舒佳佳悄无声息的挤进屋子,轻轻挨近梓杨,拉起他的手,紧紧握着,力道之强,仿佛能渡给他一些勇气。
梓杨转过头,见是佳佳,眼里的水雾更浓烈了,像一只绝望而无辜的小兽。
舒佳佳看得心疼起来,“黑娃,别怕,杨奶奶会没事儿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打了电话。”
“嗯。”梓杨重重的点头,扯着嘴角僵硬的笑着。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罗先生趁护士医生进来抬人的当口,三两下唰唰的取下银针。
梓杨欲同杨奶奶一起爬上救护车,却被舒老头顺手拦了下来:“杨杨,你就在家乖乖等着,等下你爸妈回来了再一起来,啊?现在我和你三叔一起去,没得空来照顾你,听话!
”
舒奶奶也抱着梓杨的小身子,哄着他。
最后,杨奶奶在“乌拉乌拉——”的急救声中被送进了医院,在此过程中,也不曾有清醒的迹象。
之所以只有舒老头和梓杨那个三叔一起去,一个是两家平时关系好,另一个是舒老头不识字,只有这个三叔还认字,去了医院也好签字之类的。
当夜幕降临,暮色四起。
梓杨爸妈终于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东西刚放下,问清楚了地址,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又匆匆去了医院。
梓杨留在了舒家。
晚上,经几个小孩子强烈要求,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
舒佳禾睡最里面,梓杨被夹在中间,舒佳佳睡在外面。两姐弟一左一右守护梓杨。梓杨躺在中间一点也没往日的兴奋,要换做往常,铁定高兴得嘴角都笑裂了。可是现在……
“佳佳,妈妈为什么不带上我一起去医院?”梓杨其实从杨奶奶被送到医院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盼望着父母回来,然后带上他一起去医院照顾外婆,可是现实却是依旧没有带上他。
“黑娃,你别担心,乖乖的睡一觉,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医院。”舒佳佳想了想,继续说,“如果他们不让我们去,我们就悄悄去。我听老师说小孩子坐车不要钱的。”
“对,杨杨,明天我和姐姐都陪你去,你别难过了。”舒佳禾也如此说道,虽然平时他恼恨梓杨老是抢他姐姐的注意力,其实他也挺喜欢梓杨的。
“嗯嗯。”梓杨听到两人都这么说,感动得眼泪又快掉下来了,一想到佳佳不喜欢看到他哭,他又使劲憋着,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佳佳,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佳禾,你也是,永远是我最好的好哥、哥们。”
听出两者的差别,舒佳禾炸毛了,“凭什么你们两个是‘一家人’,我就只是‘哥们’呀,我才和我姐是一家人,你算哪根葱呀!”
舒佳禾选择性的忘记了刚刚谁还在安慰梓杨,转过身就又怼了起来。
“我和她就是一家人,我们在草垛里说好了,天上的星星可以作证!”梓杨认真的说,“不信,你问佳佳?”
舒佳佳无语,两个小屁孩,敷衍道:“行啦行啦,我们都是一家人,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去看杨奶奶呢。”
顺手拉下了床前的线闸,屋子里瞬间陷入了黑暗,变得鸦雀无声。
次日一大早,不用大人叫唤,几个小孩子就自觉的穿衣服梳洗,一个个乖巧的不得了。唯独梓杨眼中的急切出卖了他。
饭桌上,舒老头正端着一碗稀饭在大口大口的喝,从昨天送梓杨外婆去医院,他就一滴水饭也没粘过,这会儿早就饿了。
趁添饭的时候,抬头看见几个穿着整齐的小孩,诧异的问:“你们一大早穿成这样是打算去干啥呀?”
“舒爷爷,”梓杨一进屋就看见在吃饭的舒老头,眼睛一亮:“舒爷爷,我奶奶怎么样了?她有醒过来吗?我爸妈呢?”
“嗬嗬,杨杨你外婆醒过来了,暂时没事了,你爸妈正守在那呢。”舒老头瞧见梓杨如此担心,也就告诉他了。
实际上他外婆的情况并不好,人虽然醒过来了,但具体的病因还在检查中,看她的样子,怕是有些不好。不过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说这些,索性就捡了些好话说。这些孩子,都是猴精儿,不好应付!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梓杨听舒老头这样说,忐忑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轻松了不少,不过也没忘记要做的事,“舒爷爷,等下我要去县城医院看外婆。”
舒老头喝粥的动作一顿,想也不想的就说:“你一个小孩子去干嘛呀,你爸妈现在正忙,听话,现在舒爷爷这儿住着,等两天你外婆回来了就回去。”
梓杨坚持的说:“舒爷爷我要去,我要去看外婆。”没看到真人,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