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已经断然道,“是五莲峰。我去过那儿,应该是五莲峰。”
清让当即决定动身前往。谢茵看着乐珩,奇道,“你不去吗?”
乐珩摇了摇头,惊魂未定地说,“我留在这儿保护你吧。你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去了一趟树林竟被白猿掳走。也怪我,竟完全没有闻到一点妖气。”
谢茵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以白猿那样的面貌,身上的妖气会很浓呢。你不知道,他身上长满了毛,只有一张脸像个年轻人。”
乐珩很惊讶,“是吗?若他的幻化如此拙劣,周身怎会全无妖气?奇怪,奇怪。”他短暂的惊叹后,不再纠结这件事,只催促着谢茵进去,“快用点儿饭菜吧。”
谢茵的饭才吃了一半,乐珩腰间的铜镜猛闪。他忙揭开罩布,清让的脸出现在铜镜中。他道,“乐珩,你速速过来。”
乐珩看了眼正在吃饭的谢茵,不怎么甘愿地说,“那妖怪很厉害吗?你对付不了?”
清让蹙眉道,“那根本不是妖怪,他身上没有一点妖气。”
乐珩呆了呆,“什么意思?”
清让道,“我怀疑他是哪位被贬的仙君。”
“这倒是解释的通了。”乐珩骂了一声,“可仙君就能掳人&妻妹了吗?你等等,我这就过来。”他看着谢茵,犹豫再三,道,“我怕我和清让都不在,你又出事。你也一起去吧,好不好?”
乐珩当即取了文房四宝,绘了两张遁地符。他将符咒贴在自己和谢茵的身上,不过片刻,已经到达五莲峰。
谢茵还沉浸在对遁地符的惊叹中,不由自主地赞叹,“我怎么没想到问问你!早问了你,我早就到敦煌,见到我舅舅了。”
乐珩微微一笑,“这样与我一路同行,不也很好吗?”说话间,他凭借着铜镜之间的感应,找到了清让。
清让一眼望见谢茵,问,“乐珩,你怎么把谢姑娘也带来了?”
乐珩解释道,“我怕把她留在吴家,咱们俩都不在,她又出什么事。那白猿呢?”
清让指一指不远处的洞穴,“他在里头,吴小姐也在里头。”
乐珩将谢茵交付给清让,“若他果然是被贬的仙君,那你我的术法怎及得上他分毫?要捉他,只能靠智取。你看好阿茵,我去去即回。”他去了山洞。
谢茵非常担忧,“他打算怎么办?”
清让道,“乐珩精通幻化之道,大概,他会变成吴小姐的样子去迷惑白猿吧。”他说着,拿出了铜镜。乐珩的影像出现在了铜镜之上。
方才来时,谢茵已大致地对他说了白猿的往事。此刻,他先潜去了吴佳卉那里。吴佳卉闹了一日一夜,睡的正熟。乐珩没有叫醒她。他仔细端详着那个少女,而后,幻化成了她的模样,缓缓走进了白猿的房里。
那白猿居然在看书。见门口传来动静,他下意识地往外看,弱柳扶风的“吴佳卉”便撞入了他眼中。
白猿先是一愣,“你怎么解开铁索了?”
“吴佳卉”不答,只娉娉婷婷地走过来,幽怨地看着他。
白猿从发怔变成了恍然。他唤,“梅影!”
“吴佳卉”开口了,“郎君既晓得我是梅影,为何还要这样掳走我、关押我?”她泫然地走向白猿。
白猿无法抗拒这样的容貌神情,怔怔地望着她。
“吴佳卉”在接近他的那一瞬间,快如闪电地出手,从袖中掏出一根针,扎在了他的顶心三寸!
高大的白猿立时无法动弹。他不能置信地唤,“梅影!”
“吴佳卉”冷冷地说,“我不是梅影。”翩翩然回复了本来面貌,一个面目清俊的少年公子。
白猿恍然,“你是——千面狐!”
乐珩挑眉,“这世间,认识千面狐的人可不多了。看来你果非寻常妖物,你究竟来自何地?”
白猿闭口不言。趁着这个时候,谢茵奔到了关押吴佳卉的房间,弄开了铁索,带了她出来。
吴佳卉感激涕零。她又听说白猿被道士制住,怎么也要过去看一看。
清让也只好说,“那你离的远一些。”
吴佳卉点点头,去了白猿的房间。
白猿见她进来,神色颇为孤伤,“是你带他们来抓我的?”
吴佳卉没有否认,她指着白猿,冷冷对乐珩和清让道,“杀了他,两位道长!这只白猿纠缠我多时,实在是罪大恶极!”
白猿方才还对她怀抱着一点微弱的期待,可等她说完这句话,他仅剩的期望被践踏破碎。他苍白着脸,问,“怎么会这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不是妖怪啊,我是云奚!
吴佳卉厌恶地看着他,“我说过许多许多遍,我不认识你。你口中所谓的过去,那是你和另一个女人的往事。而我,我不认识你!”
乐珩听的微微一震。白猿的目光也一寸寸凉了下去,他低声说,“两位道长,动手杀了我吧。”
清让和乐珩没有杀他。他们将他锁进了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