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靳晨早有苏云杰通敌的准备,但他却没想到事情会来的这麽快,公主才带着他所在意的人离开不过五天,苏云杰竟然就这样直接趁着蛮族例行的游击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离开了西禁城。
那自以为受到苏云杰信任的副将完全不能相信那与自称兄道弟的大将军竟会阵前倒戈,不只如此,那提供军中用度的苏靳华甚至没有补足军中所需的粮草,空荡荡的粮仓让那副将几乎崩溃。
「你父亲为什麽要做这种事?」那副将拉着苏靳晨的领子在他的耳边吼道。
「父亲?」苏靳晨冷笑了一下,微低下头看着自己左肩上的伤,那是他拦阻苏云杰离开时,苏云杰反身一枪就刺了过来,要不是他在最後一刻侧过身,他现在也没机会让副将扯着自己的领口骂,
「他认我这个儿子吗?你们不也一样?当他还在的时候,你们不也随他一起说我不如苏靳华?你们怎麽说的?说我不配当他儿子,说我自甘堕落你们怎麽捧苏靳华也就怎麽贬低我怎麽样?被苏云杰和苏靳华背叛的感觉如何?」
副将被苏靳晨讽刺的话语,激得浑身发抖,一抬腿就将苏靳晨狠狠的踢了出去,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备战,派人百里加急通知都城,苏靳晨打入大牢待审!」
苏靳晨身上的伤也没处理就被打入大牢,牢头们看到他的眼神也像是看到什麽脏东西;苏云杰通敌,所以的罪全部都落在他这个被留下来的嫡子身上。
「我说你这小子怎麽就倒楣成这样?」谢祥苦着一张脸出现在苏靳晨的牢门外。
为了避免扯到伤口,苏靳晨艰难的移动着身体,坐了起来看着谢祥,
「现在外头的状况怎麽样了?」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外头?」谢祥才刚说没两句就看到苏靳晨的目光,他摸摸鼻子开口,
「出了这种事,傅将军现在也只敢关起大门,不准任何人进出,只等都城派人接手。」
「粮草都被苏云杰带走了,他还不派人去抢回来,是打算关着门等着大家一起饿死吗?」苏靳晨撇了一下嘴角,
「难怪苏云杰敢走的这麽乾脆,八成就是知道他这副将甚麽都不敢动。」
「别说了!」谢祥有点紧张的开口,接着趁牢头不注意的时候将一小罐药膏丢了进去,
「你先想办法养好自己的伤,我们第五队的弟兄们都相信你绝对是清白的!」
「我当然是清白的,我若不是清白的早就跟苏云杰走了!」苏靳晨有些尖锐的回答。
谢祥有些无奈的抓着头,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你一定要赶紧稳下来,我们还要想办法解决这次的事情。」
苏靳晨看了谢祥一眼,最後无奈的点了头。
「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苏靳晨有些艰难的用勉强还算乾净的衣角随便清理了一下伤口周围,便将谢祥带来的药膏抹在上头,然後便扶着臂膀看着屋梁发呆。
早在公主一行人离开之前,他便已跟杜锋说好了,为了避免苏云杰发现不对,让公主仪仗至少离开西禁城一天後再派人百里加急将这消息送到都城,如果来得及的话,也许可以在苏云杰叛变之前就将苏云杰正法,却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差错或是他们行动的太晚,苏云杰竟然在这种时候叛变,留下的副将又是个保守的,苏靳晨现在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杜锋的身上。
苏靳晨突然想到了那个总是笑得含蓄的素新儿,自己总说他男儿身女儿心,他也从来不反驳,说他打小就是这样浸着戏曲长大的,不捻起手指说话就是一板子,小时候怕挨打,久了就把自己当个女人了。
苏靳晨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看上这样曾被自己称为矫揉造作的人,也许是他从素新儿身上感受到他从未感受到的真心,让他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栽在这小子的手上。
想到了素新儿,苏靳晨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还好还有一个人让他感受到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没有让他在这种时候连个可以念想的人都没有。
苏靳晨独自一人待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有人送饭来他就吃,没人来他就缩在角落望着屋梁休息,直到左肩上的伤口收到剩下厚硬的痂时,终於有人打开了牢门将他带出牢房。
苏靳晨穿着一身已经发臭的囚衣来到军衙内,他刚走进就有人朝着他的膝窝就是一踹,逼得他跪了下来。
坐在案前的人听到声响抬起了头,正正与苏靳晨四目相接,苏靳晨扯了一下嘴角,维持同样的姿势啐了一口。
「来得太慢了!」
杜锋伸手示意正准备再踹苏靳晨一脚的人退下,他慢慢地走到苏靳晨面前,
「五百里加急,还是我亲自送信,中途跑死多少马我都不想说了,你还嫌我慢?」
杜锋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苏靳晨,关於这个娶走自己心爱的小表妹的人,虽然他并不讨厌他,但也喜欢不起来,所以杜锋挺享受现在这样看着他的时刻。
苏靳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