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祚眼神发虚,僵硬地消化赫尔勒的话。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他扭头,以查看自己现在状况的方式回避赫尔勒炽热的目光。
他手背上还插着注射器,营养液缓缓注入他的静脉。浑身肌肉有些无力,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被插上了导尿管。这让晨祚感到十分的尴尬。
“你已经昏迷两周了,歌利亚虽然帮你杀死了身体里其他虫子的毒,可它自己的毒还残留在你身体里。人类新陈代谢周期比较长,要完全排出还需要一点时间。”赫尔勒对他解释道。
“但是虽然毒素基本被杀死,你身体大概是变不回来了。插导尿管是因为沉睡着的你不能正常排泄,所以要一些特殊的手段。不过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我现在就帮你拿掉。”
说着,它小心翼翼的取下了插入晨祚膀胱的导尿管。
晨祚了然,他的身体被虫子们的毒素改造得太过彻底,如今即使毒素消失也不能恢复原貌。而一说到黑区的日子,他就联想那天被抛弃的场景,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我可以解释那天的事情!晨祚!”赫尔勒仿佛和他之间有着心电感应。晨祚每次想到什么,赫尔勒都会准确的猜出。
曾经虫子们隶属不同部落。不同的部落间相互排斥,甚至时不时来一场小规模的摩擦。在银河联盟成立后,虫子们再也不能随意扩散自己的领土,部落之间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和利益,爆发了一场轰动全银河系的内战。
仿佛人间炼狱般的战场到处都是虫子们的尸体,有的甚至被残忍分尸,肢体拼凑不全。在层层压力下,受伤但幸存的虫子们发生了变异。它们的虫肢重新从躯体里长出,畸形的连接在一起。
第一只变异的虫子是陆行部队的一只毒素强劲的级刺蚂蚁。天生就是战场宠儿的级虫在变异后完全失去了理智,仅有的充满攻击性的本能使得对同伴完全不设防的虫子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雨后春笋般忽然冒出的变异虫们让所有部落都应接不暇,并且变异虫不仅局限于级。它们不得不选择休战,并联合起来对抗数量庞大的变异虫。
在清除变异虫的过程中,一些原本正常的虫子们也发生突然变异。无法将变异虫赶尽杀绝的它们,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先将其驱逐再另选机会进行秘密绞杀。这一役,虫族数量锐减。为了掩盖虫族的式微,它们对外宣称这些变异虫为级虫。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级虫身上都带有伤痕且都为雄性。最终,不同的部落形成不同的势力,最后逐渐演发展现在三党鼎立的形式。相互牵制,共同发展。
事实上,最初把晨祚带入黑区的那只虫子是胡珂的丈夫,它在变异后还保存着一些理智。为了逃避虫族政府的绞杀躲入了黑区,而胡珂却毅然决然的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了山上,这个相对安全且最靠近黑区的地方。每天晚上,它的丈夫都会回到家里和它们待在一起。
尽管它并不能完全理解胡珂和胡芍芍的话,但是感情和本能使它迷恋着这个地方。胡珂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同样变异但是在后来的日子逐渐恢复神智的歌利亚。作为级虫的它本身就和其他等级的虫子有着天壤之别,在变异后它身上与母虫的联系也彻底断开。可以说它是完全自由的存在。
变异虫强大且弑杀,遭到虫族政府无情屠杀的它们对原本同根同源的族人充满了怨恨。歌利亚一边寻找着同样恢复理智的同类,一边扩充自己的实力。它要虫族为曾经的贪得无厌付出代价。胡珂为了自己的丈夫,也加入了歌利亚的阵营,并成为这一片黑区的交接头目。
本来正常运作的一切在晨祚来的那一天彻底改变了。他身上散发着甜腻的雌性的气味,对于太久没有接触到雌性的级虫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毒药。它们仿佛瘾君子渴望着毒品一样被晨祚深深地吸引。
很遗憾被盯上的晨祚毫无察觉,所以才意外被带入了黑区,沦为了它们的母虫。
“当时歌利亚告诉我,你的身体情况很糟糕,随时随地都有被毒素侵蚀的危险。我我没有办法,我不想你再受到伤害。”级虫有着绝对的忠诚,而曾经是级虫的赫尔勒更是深深地爱着自己的母虫,爱着晨祚。
晨祚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赫尔勒有些焦急。抓耳挠腮的思考着要如何才能得到晨祚的原谅。忽然晨祚伸手紧紧抱住赫尔勒,把头埋在它的颈窝里,颤抖着抽泣。
“呜我以为你要抛弃我,赫尔勒,赫尔勒,我当时好难过。”一颗颗豆大的泪水从晨祚好看的眼睛里流出,滴在赫尔勒肩膀上,肩上的衣服被迅速地浸湿。
它有些手足无措,只懂战斗而疏于安慰他人的赫尔勒只好抱住晨祚不停颤抖的身体,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对不起,我没有想抛弃你,我会永远忠于你,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晨祚。”
赫尔勒由衷地说出自己在未恢复前就想告诉他的话。受到安慰的晨祚却被它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得浑身烧了起来,连眼泪也缩了回去。严勋对他的控制和掠夺、戚逐歌寡言且沉迷于两人的性事、高悠和高笠仅仅是对他有新奇感。只有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