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完,他的脸色形容不出的精彩。
“这封信昨日就到了。但昨日出了事,朕便没顾得上瞧。今早起来才看到了这封信。因为朕也不知这何欢是真是假,所以没有同太师和梁王讲。朕已经派人去核查他的身份了,不管他是真是假,朕都要暂时把他留在宫里。”
“老臣惭愧,请皇上赐罪。”
林甲子说著就要下跪,秦歌看了伍子昂一眼,伍子昂急忙扶住了他。
“太师有此顾虑实属正常,恐怕梁王都以为朕看上了他。”
“臣,惭愧。”咬牙。
眼里闪过笑,秦歌又道:“是朕没有早早想到。凤鸣国姓为‘何’,凤鸣国主何源的两个儿子一名为何愁,二名为何乐,这何欢应该就是传闻中何源最宠爱的三王子。梁王,凤鸣与我大东并无盟约,若证实何欢便是凤鸣国三王子,你要为朕安置好他,直到凤鸣国的人前来接他为止。这事关两国日後的结盟。”
“请皇上放心。”
秦歌点点头,看向林甲子:“太师,何欢说他是不想娶他二姨妈表舅女儿的妹妹的小姑子,您可知那个女子是谁?以何源对他的宠爱,不会随便给他指门婚事。”
林甲子板著指头开始算,这关系有点复杂。过了好半晌,他双眼一亮,道:“皇上,若老臣没有记错的话,何欢要娶的那个女人就是尼楚国的三公主。据闻何源最宠爱的一位王妃来自尼楚国的望族,这三王子便是这位王妃所出。只是这位王妃很早便过世了,所以何源对三儿子异常宠爱。”
伍子昂蹙眉道:“河源这麽宠爱三王子,为何会让他独自来到大东?”
秦歌也是面带疑虑,深思之後,他说:“河源信上说会派人来接何欢回去,到时候朕探探来人的口风。河源为人稳重,对自己最宠爱的三子他不该这麽放松。”
伍子昂和林甲子点点头,其中定有原因。
暂时把何欢的事放到一旁,秦歌道:“内阁拟定的新的税法朕看过了,太师和梁王若看过没有什麽不妥的话,朕便会陆续下旨颁布下去。今日选中的那些人也可趁此用上,新税一出,各地势必会有所反应。肚子里光有文章还远远不够。”
“老臣(臣)明白。”
“有劳太师和梁王把各地官员空缺的填补名单尽快给朕拟个折子,这件事朕直接下旨,不经内阁朝议。”
“是。”
“至於那些刺客……”
“臣绝不会让昨日的事再发生!”
伍子昂沈声道,眸中压著冷凝。
秦歌对他点点头:“朕相信梁王。”
林甲子趁机道:“皇上,在幕後之人还没有抓到之前,还请皇上不要出宫,万事小心。”
“朕会的。太师若无事便回去歇息吧,朕还有话对梁王说。”
“老臣退下了。”
林甲子一走,伍子昂就蹿到了秦歌身边,紧紧抱住了他,咬牙道:“你是故意的。”
依偎在他的怀里,秦歌疲惫地闭上眼睛:“朕何须故意,是你自寻烦恼。”
伍子昂弯身,轻吻秦歌的发顶:“你看出来了吗?他喜欢你,他看你的时候眼里满是羞怯和喜欢。有人觊觎我的人,我若还能保持风度,我就不是男人了。”
“朕管不住别人的喜欢,朕唯一能管得住的唯有自己的这颗心。”
伍子昂身子一震,蹲下,握紧秦歌的手,与这人彼此凝视:“秦歌,若能把你藏起来,多好。”
秦歌微微勾起唇角:“朕也想把你藏起来,让你做朕唯一的男君,唯一的梁後。”
伍子昂嘿嘿一笑,凑过去:“那皇上还不赶紧下旨。”
“泼皮。”推开伍子昂,秦歌站了起来,“走吧,跟朕一起去见何欢。朕把他交给你,你要想办法让他高兴,这也许是大东与凤鸣结盟的最好的一次机会。”
伍子昂的头一耷拉,无力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到地主之谊,让他高高兴兴地回去。”
在伍子昂的脸上印下一吻,秦歌走了。
捂著被亲的脸,伍子昂如毛头小子般欢喜地跟上去,在出门前,狠狠抱了秦歌一把。
……
摸摸床上人的脸,孔谡辉脸色阴郁地盘腿坐在他身边。这家夥真笨,中个迷烟都能睡这麽久。用勺子舀了点水,他掰开那人的嘴,把水喂进去。
这是他在宫里的住处。与其他侍卫不同,他吃皇上的,用皇上的,住皇上的。他没有家,宫里这座僻静的小院子就是他的家。说院子也是夸大了,也就是两间房,一间是他的卧房,一间是灶房。不过灶房里满是尘土,他是绝不会下厨的。
小院子里杂草丛生,就连他这件斗室里也是乱七八糟,衣物随便乱放。反正他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收拾那麽整齐作甚。只不过有一个人偶尔会帮他收拾收拾,当然,这人并不是自愿的。这人有时候难得好心给他送吃食的时候,会因为实在看不下去而一边抱怨一边给他收拾。不过他容得那人抱怨,反正收拾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