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微臣願意 (三)</h1><div class="imgStyl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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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何想入仕,這得從頭說起。
安家是殷實商戶,雖不算頂級豪奢之流,但亦十分富裕,安棲逸是長子,生得漂亮可愛,又極乖巧懂事,甚得雙親寵愛。
他原該子承父業,但卻因幼時體弱,父母心疼他,只求他平安健康,並未要他學商。
後來安夫人又得二子,安老爺便盡心教育這兩個弟弟,完全將安棲逸當佛來供,吃好喝好,任他做想做之事,只擔心他身體,不讓他遠遊。
安棲逸生性柔和孝順,雖然嚮往名山大川,但不忍雙親憂慮,就安份待在家,遍覽群書,最後鑽研起治國之道。
別人家的長子是扛起家族,安棲逸卻打出生起就像女兒家被呵護在手心,什麼都不缺,因此倒也不求功名利祿,無意仕途,對於政事純粹只是出於興趣。
他弱冠那年,先皇駕崩,傳位給還在寵妃肚裡五個多月大的遺腹子,便由當今皇后暫理攝政。
皇后無出,卻很賢能,代任國事條條有理,雷厲風行卻不暴虐無道,引起了安棲逸的注意。
除了不許他遠遊,父母對他十分縱容,因此安棲逸養了幾個包打聽,隨時跟他回報各種時事與民間疾苦,他自知自己沒有多少才學,但卻會很認真地思考,身為一國之君,面對那些問題時該如何對治,那思考的過程很有意思,有時或許不一定有答案,但卻讓他的生活不至乏味無趣。
每回,皇后的處置,都讓他很是驚艷,一個女子能有這樣的作風見識,讓安棲逸萬分欽佩,每聽到她一件事,他的心就被她吸引一分。
也就是在那時,他生出了想見見一國之母的心。
「爹,娘,孩兒想入仕。」他對父母道。
「行,爹幫你買個小官做做。」安老爺這麼回答。
安棲逸拒絕了,哪怕自己無才,也不能讓人看不起,尤其是她,那個萬人之上的國母,只要自己有站在她面前的機會,那便是要堂堂正正。
「孩兒要參加科舉。」
「科舉!念書傷神勞心,不可不可。」安夫人搖頭。
其實經過大夫多年細心調理,安棲逸身子雖不如常人健壯,但也早已大好,只是安家二老寵他寵慣了,還是將他當成當年的病弱少年,連他尚不想娶親也不勉強,反正兩個弟弟都有了子嗣,安家不愁無人傳宗接代。
「孩兒求父母成全。」
安棲逸容色秀麗姣好,又對父母很是體貼,平日他沒有什麼要求,此時臉上露出請懇之色,疼慣他的安老爺安夫人馬上心軟了,對看一眼,只好同意。
「你不可太勞累,一日只准讀兩個時辰的書。」安夫人讓步。
他從不違逆父母,又非特別聰慧之人,別的考生懸梁刺股徹夜苦讀,他一日卻只能看兩個時辰的書,第一年自然是落榜了。
接下來,又連著兩年落榜。
安棲逸也不急,他人如其名,就如棲枝的鳥兒那般安逸,只想著只要自己肯努力,終有考上的一日,不能讀書的時候,他就叫來那些包打聽,聽聽街坊趣事,當然,還有大小政事。
讓他驚異的是,那攝政皇后的手段,一年比一年精銳成熟,進步得飛快,彷彿天生就是當一國之君的人才。
他心裡又是艷羨又是好奇,更是決心要見到她,到得第四年,終於給他考上了。
安棲逸的成績並不如何出色,但連考四年是很稀奇的,當時的主考官閭丘先生便好奇問他原因。
「尋常富家子弟要入仕,只需有足夠財力,便能買得一官半職,你家境富裕,為何要這般辛苦?」閭丘先生問。
「學生........傾慕皇后娘娘治國之能,想要靠一己之力站在.......朝堂上。」站在她面前。
他有些羞赧卻坦然地道。
「啊。」
閭丘先生先生笑了,歪歪頭,忽道:
「你可知道娘娘已三十有五?前年還收過兩個面首?」
原來,她芳齡三十五。
安棲逸聽到第一句,便在心頭跟著複誦一次,感到一絲暖意,又聽得第二句,不知為何,便生出一絲淺淡的酸澀。
「娘娘尊貴,學生不敢妄聞其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