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吗?”她自然察觉出了之前那亲兵一言难尽的语气。
然而小将军听问却是毫不心虚,当即理直气壮的答道:“没有,我觉得挺好的。”
温梓然于是不再多提,两人很快换好了衣裳。宴黎帮温梓然将被雪水打湿的长发擦了擦,又捂着她冰凉的手暖了好一会儿,这才牵着人出发了。
在这个小村子里,最富裕的人家无疑便是村长家,而宴擎作为这支队伍中身份最尊贵的人,自然而然的便选择在了村长家落脚。而现在时近正午,宴黎估摸着阿爹八成是叫她俩过去吃饭,顺便也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下雪天出门,脚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却还要担心踩到冰面脚下打滑。
温梓然在雪天里向来少出门,但此刻被宴黎牵着,哪怕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却仍旧觉得安心——其实从和宴黎出来玩雪开始,她便不止一次脚下打滑,但每一次都能有人拉住她抱住她,不使她狼狈的跌入雪中。如此渐渐地,她竟又如前世般,生出了被人维护的安心之感。
走着走着,温梓然又不小心踩在了被踩实的冰面上,脚下一滑的同时,腰间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宴黎又一次接住了她,不过这一回她没再松手,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让温梓然真摔了,于是索性直接搂着心上人的腰继续前行。
温姑娘也并没有反抗,只是浅浅笑了下,然后默默伸手拉住了小将军的衣袖。
第0章害羞吗
大抵是因为早晨那几个鸡蛋换来的投桃报李,宴将军好歹没再扔几个胡饼给宴黎两人让她们“自生自灭”, 甚至于几人中午的伙食还算不错, 满桌的野猪肉, 一看就是早晨那些亲兵上山去打的。
一顿饭吃完, 宴黎觉得浑身的寒意尽消, 整个人都暖和得发起懒来。
宴将军揉着右肩的伤处,这寒冷的天气对他旧伤的影响颇大, 从下雪前开始便隐隐作痛,现在更是酸疼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宴将军本性坚韧, 肩膀疼痛也忍着眉头都没多皱一下, 只看着宴黎那难得懒散的模样忍不住说道:“怎的这般没精神,你昨晚没睡好吗?”
这只不过是父亲最简单的关怀罢了, 也就是随口一问。谁知话一出口,宴擎便见着宴黎一张白皙的脸颊渐渐染了红,而且目光闪烁着不曾与他对视:“没, 没什么,我挺好的。”
宴将军心里当即一咯噔, 猜到昨夜两个小的睡在一处, 果真是发生了什么。
身处边关,宴将军也是见多识广的, 他那军营里上上下下几万人,总少不了几个凑成了对的。这种事不会张扬,可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彼时宴将军对这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也不多过问。可这种事轮到自家女儿身上,每一点“进展”落在他眼中,便都有一次心绪起伏。
好在时至今日,宴擎对此也是努力放宽了心,脸色略微变化之后很快便也恢复了平静。只是面对着二人,宴将军心里多少还是有尴尬,最后干巴巴的说道:“没事就好。我观这风雪,这两日恐怕是停不了了,正好这些时日舟车劳顿,你们也都好好歇歇。”
宴黎点头,又说起昨晚半夜被冻醒的事,面对亲爹这些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只不过略去了其间种种暧昧不提。最后竟从宴将军这里要到了几斤木炭,小村里买来的东西都算不上好货,但晚上烧一盆驱驱寒也是可以的,总不至于再被冻醒。
闲话说过,宴黎看了看外间依旧飘飞的雪花,不禁有些担忧道:“阿爹,这还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呢,怎就下个没完了?再这样下去,咱们进京的行程怕是要被拖累了。”
房中燃着火盆,宴将军便坐在火盆边抬手烤着火,闻言倒是不怎么在意的答道:“迟些就迟些吧,我也不爱在京城那地方久待,述职之后咱们正好也能早些回来。”说完叹了口气,似不经意般说道:“如今的京城,可是真正的是非之地,我们可参和不起。”
屋子里暖洋洋的,而且只有宴擎父女和温梓然三人在,说起话来倒是没有多少顾虑。宴黎想了想,也没避讳着温梓然,便问道:“是燕王回京之后闹出事了?”
燕王不是善茬,虽然他在边城表现得亲和有礼没什么架子,可再如何他都是今上最宠爱的皇子,后宫里还有一位受宠的母妃。他此番在边城可是吃了大亏,而且明摆着有人不惜通敌卖国来坑他,这口气他又怎么可能咽得下去?在他离开边城时,父女二人便已经猜到京中将有风浪了。
晏家在京中自有眼线,宴擎的消息还算灵通,当即点点头道:“半月前陛下下诏废太子了,如今储位空置,几个皇子可不争得厉害?也是我倒霉,偏在今年述职。”
其实与胡人勾结的究竟是不是太子,宴黎等知情人心中都是存疑,可哪怕不是,他占着储君之位便是燕王更进一步的阻碍。如此究竟是不是太子主谋,都已经不重要了,燕王必然要先将他从储位上拉下来,而后才能谋取更多——报仇的事,来日再深究也不晚。
京中暗潮汹涌,不过宴擎和宴黎说说也就罢了,真担心倒也没有多少。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