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将人放在心上的。她其实知道以宴黎的性子并不会轻易接纳外人,可还是忍不住酸了一句:“那你还这般恋恋不舍。”
小将军闻言顿时满脸冤枉,可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她凑到温梓然耳边,轻声问她:“你醋了?”
这回倒是温梓然愣了下,并没有如宴黎所想那般露出羞赧之色——她虽然说着酸话,但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两人也算是另类的相配了。宴黎冷脸冷情,在边城无论是汉子还是妹子,都没有人敢对她生出非分之心,甚至就连身边走得近些的人,也只有将军府的人和她那群发小而已。按照前世的走向,直到宴黎早逝,也没和与谁有过暧昧。而温梓然就更不必说了,目盲的残缺似乎掩盖了她所有的光芒,她前世是嫁了人,可却连丈夫都嫌弃,洞房都没有。
可以说,她们都是“没人要”的。所以今生走在了一起,私心里温梓然就没想过两人间还能多出第三者,她们既然走在一起就合该亲密无间!
温梓然顿住了步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我以为,我们中间是不会有其他人的。”
宴黎没想到温梓然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不过对于这话的回应也只有一个,她想也没想就说道:“这是自然。”
于是温梓然又迈开步子向前走了起来,她唇角含笑,颊边酒窝浅浅:“那我为什么要醋?”
宴黎下意识的迈步跟着,见着温梓然脚下有结冰还顺手拉了一把。而后眨了眨眼睛,终于发现自己被温梓然绕进去了——这人之前那语气明明带着酸,可她就是红口白牙不肯承认啊!
有人明明醋了却不肯承认怎么办?
当然是随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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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以为那少女的事是个小插曲,不过有人主动接近也给宴黎两人提了醒——猎场中发现狼群之后女眷都不肯离开营地了,这里现在人多,其中也不乏心怀鬼胎的。现在这猎场外的营地也算是个是非地,她们其实不该在外面久留。
宴黎并不是个分不清轻重的人,于是在遇见那个冒失贵女之后,两人便干脆折返回去了。
顾虑着温梓然目盲不便,两人回返的速度倒是不快,宴黎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人多是非也多,这京城真不是什么好去处。梓然,等到回去边城,我再带你去西山上狩猎。”
温梓然随口答应下来,心思却并不在狩猎上——她听到宴黎说回去边城怎样,首先想到的就是两人越来越近的婚期。她们在来京的路上就耽误了不少时候,回到京城又被这冬狩耽搁,等再回边城恐怕真不一定能赶上年节。而年节过后,二月间便是她们的婚期了!
寻常来说,定下亲事的新嫁娘都是要留在娘家绣嫁衣的,不过温梓然明显绣不了,这才有了这空闲。前世成婚她也没绣过嫁衣,当时不觉遗憾,现在偶然想起,竟有些以此为憾了。
想到这里,温梓然无意嘟哝了一句:“嫁衣都要阿娘帮忙绣了。”
她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奈何小将军耳尖,两人靠得又近,竟是被她听了去。后者听完却是一脸懵,完全不能理解温梓然的思绪跳转为什么那么大,可听到对方谈及婚事嫁衣,小将军的耳根却不由自主的又染上了些红。同时她也听出了温梓然语气中的遗憾,于是脱口道:“要不然我帮你绣?”
这话一出,却是两个人都愣了。
温梓然还来不及为自己的失言羞赧懊恼,就已经被脑补的“宴黎拿着绣花针绣花”的场面惊到了……虽然在她脑海中宴黎的脸一直模模糊糊,她也完全没办法想象对方惯拿刀剑的手改拿绣花针的模样,可就是因为无法想象才更惊吓好吗?!
宴黎看到了温梓然的怪异神色,更加懊恼起自己方才的冲动,她干咳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的说道:“我听说一些高门贵女也不会绣花,她们的嫁衣都是绣娘绣好了,最后自己再添一两针便算是自己动过手了。我,我到时候也可以帮你添一针。”
温梓然虽然看不见,但几乎可以想到宴黎此刻窘迫的模样,她抿着唇笑了起来,刚要答应声“好啊”,却听到几道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人说话并不方便让外人听见,于是温梓然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果然,没片刻功夫,几个面容姣好身姿娉婷的少女便从前方一个营帐后拐了出来。几人凑在一起低声说笑着,玩笑起来还会动手推攘,动作当然不大,看上去反倒亲密又活泼。除了偶尔瞥过宴黎两人的几个眼神之外,这些几个姑娘倒真像是偶然路过的。
可也只是像而已。几人从宴黎两人身旁路过时,宴黎只觉身侧一阵香风刮过,然后便见眼前一花,一只锦囊突然朝她扔了过来!
香囊算是女儿家贴身之物,多有定情之意,尤其是以姑娘家亲手做的更为珍贵。
然而以小将军对外人不解风情的程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