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什么太子殿下,大殿下的储君之位早几个月就已经被废了啊,难不曾陛下又下旨册立了新太子?!”可这还是不对,毕竟楚王已死,而燕王还是燕王。
礼部尚书闻言略微一滞,眼眸微垂道:“当初通敌卖国之人乃是楚王极其母族,如今证据确凿。太子殿下本是被冤枉的,如今沉冤得雪,当初废太子的理由自是不能成立了。”
随着礼部尚书话音落下,杨太傅等人也拿出了之前废太子给他们看过的那叠证据。里面有书信有证词还有楚王的私印,看起来相当有说服力,也确实称得上是证据确凿了。
如此一来,当初因太子通敌卖国被废一事自然变得尴尬起来,好好的储君被废也就没了理由。
这样的事,翻遍史书大概也寻不见几回,众人看完证据之后一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势了——太子被废的理由已经不成立了,可当初废太子的圣旨却是明明白白下了的,甚至已经昭告天下。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子复立似乎也可以,却还需要一道圣旨正名。
在场的大臣多数已经站队,自是不希望废太子重新回归朝堂的。可眼下楚王已死,燕王还不知道能不能见着明早的太阳,废太子已然成了最后的赢家,他们难道还要为了旧主负隅顽抗吗?
官场上大多数都是聪明人,见识过废太子的厉害之后,这些人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跑出来当出头鸟。他们选择了静观其变,便是有异心的也不会在这全然劣势的局面下发作,于是有人站出来试探问道:“几位大人,如今局势已定,那我等是否可以回去了?”
这才是众人更关心的,因此话音落下之后,众人盯着杨太傅等人的目光顿时灼热了几分。
杨太傅依旧沉凝着一张脸,自回来后便面色凝重眉眼不得舒展,此刻被众人目光注视,他也只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无事了,诸位暂且回去吧。”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敢真正放下心来。有人立刻掀开了皇帐的帐帘,果然外面挺立的刀锋不见了,虽然外间守卫巡逻的禁卫军半点儿没见少,可只要他们没有像之前那般表露出森然恶意,也还是让人安心了不少——即使再如何丧心病狂,废太子想要掌权也不能杀光朝臣吧?!
众人在心中盘算一番,终于安心不少,又商量了一阵之后,终究带着满腹心事各自散去了。
他们需要时间思量今日发生的事,也需要时间判断如今的局势和未来的走向……识时务的人,永远不会拘泥于曾经的立场,哪怕明知墙头草不会得到信任,可总也比没了性命甚至连累家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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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黎两人是被宴将军亲自领回去的,三人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沿途所见尽是披甲执锐的禁卫军,巡逻防守看上去比平日里严密了一倍不止。但除了这些禁卫军行动间发出的声响之外,沿途经过的那些营帐里却是静悄悄的,丝毫没有人气。
重新回到营帐,宴黎这才问道:“阿爹,不是说没事了吗,那些营帐里怎么还是空的?”
宴擎看傻子似得看她一眼,无奈答道:“怎么可能真的没事?那些朝臣各有站队,各怀心思,废……太子如何能真的信了他们,放他们自由?家眷自然还是要捏在手里的。”
要知道,那些家眷里可不止是女眷,更有各家的子嗣。而冬狩历来是轻松又容易露脸的活动,能被父亲或者祖父带来的猎场的子弟,除了最优秀的便是最受宠的。他们轻易是不会被亲人舍弃的,也因此足以成为废太子牵制这些朝臣的一种手段。
宴黎不是想不到这些,但她听完宴擎的话,却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了身边的温梓然身上——说起来她们晏家就来了三个人,要说牵制父亲的家眷,她和温梓然都该被带走。可结果并没有,她们一直跟在宴擎身边,废太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当初的事迁怒她们,相反还格外优待。
这样的优待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仅不能让人放松,相反还要更加警惕。
三人回到营帐没多久,炭盆、热茶、晚膳这些便都被内侍送了过来。乍一看与平日里别无二致,若非帐外还有不少禁卫军守着,几乎让人以为今日发生之事都是错觉。
有些没滋没味的吃过一顿饭,饭后三人又围坐在炭盆边烤火。宴黎已经没有心情再往里面扔红薯来烤了,她特地将声音压低了些,终于问道:“阿爹,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宴黎,温梓然也好奇,忍不住捧着茶杯侧耳细听。
宴擎本也没打算瞒着,他们晏家人口简单少了许多勾心斗角,说起事来都是开门见山:“也没什么。不过是陛下棋差一招,被太子钻了空子将计就计罢了。”
今日这场突如其来的逼宫其实算得上是老皇帝自作自受了。或许是年纪越大疑心越重,老皇帝之前利用楚王和燕王废了太子收回了不少权力,这一回却是“雄心不死”还想要打压两个风头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