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点的时候。
这样的人,原文里一共有三个,后来他们无一例外都自杀了。
如今江燃还不能确定齐潋是不是这样,但是齐潋太过敏感了这是事实,她很担心齐潋。
她早该想到的,齐潋被困在黑暗中已有十年,这十年里,无论齐潋心中曾经有过怎样的抱负与希望,都该被黑暗吞噬的差不多了吧?
她早该想到的,齐潋那样骄傲,她怎么可能那么平静地接受旁人的帮助呢?是,在她或是在别人看来,剪指甲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可就是因为这只是件极小的事情,才更折射出了齐潋的无力。这才是齐潋情绪爆发的原因吧?
“其实习惯了就好了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只是偶尔会忽然不高兴。”齐潋思索着,想要同她解释,最后有些犹豫地打了一个比方:“就好像月事吧。没有月事那么频繁,但是偶尔有那么几天,心里的黑暗会蔓延。”
应该这样说,偶尔有那么几天,眼前的黑暗会蔓延到心口。她心中有光明,但是这些年里,黑暗像是巨大的车轮,不断地倾轧过来,所以被光照耀到的地方确实越发的少了。不过这些日子里,那光明又有了扩大的趋势。
这是江燃所带来的。但是,不只是因她所带来的爱情,也是因为她所带来的康复的希望。
“你的眼睛会好的。你的病也会好起来的。”
江燃说的很笃定,这令齐潋弯了弯眼眸:“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江燃看她那故作平静的样子,又揪住了她的耳朵:“你也要相信!”
又凶她。真的奶凶奶凶的。
齐潋一点不怕,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江燃就把当时她爸跟她说的事情给齐潋说了。齐潋听了,若有所思,一时没有说话。
“你又这样了,你到底信不信呀,你不要总把事情憋在心里。”
“我信。”
“真的?”
“真的。”齐潋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让江燃不安了,于是把她抱到床上坐着,把她完全圈在了怀里:“真的。燃燃,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
江燃疑惑地看向她:“什么?”
“遇上你以后,除了你不在那次,我没有再精神力暴动过。”
江燃想了想,还真是!她真的没有见过齐潋精神力暴动。
“几个月了,我没有发过一次病,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信,我觉得,这样的治疗方法是有效的。”齐潋抱着她的腰,细声细语地跟她说话:“还有啊,其实我的精神力暴动经常出现在情绪波动严重的时候就像刚刚。”
她想起刚才,她之所以那么着急地想要躲开江燃,其实除了自我厌恶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她很怕自己会精神力暴动。
如果真的发病了,江燃在她身边就会很危险。
“但是我刚刚没有精神力暴动。我猜,也是因为你在我身边吧。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的解释了。我刚才急着躲开你,也是怕伤害你。万幸,我没有伤到你。”
江燃这才明白自己刚才与危险擦肩而过了,她有些后怕,但是心里又莽着一口气,好像也不是特别怕。她想,刚刚那样的情形,即便齐潋精神力暴动了,她恐怕也不肯走的。
江燃,你变成了个傻子了。
“你会伤害我吗?”
“我害怕我会。精神力暴动的时候,人就不像是人了,而更像是野兽,他们只知道破坏,我也不能躲过。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双s级暴动的病例吗?他最后精神崩溃的时候,毁坏了一座城市。这句话里并没有半点夸张的成分。”
江燃一怔。
“你看,我的庄园离城市那样远。它的面积很广阔,周围数百里内,全是我的私人地盘,在边界,有许多标志标识着不允许人踏入。很多人误会这是上层阶级‘丑陋’而‘腐朽’的特权,但其实,联邦方面之所以给我划了这么大的一片地,是因为在忌惮我的病情,他们担心我最终病发,会波及无辜。”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可能能够搬离这座庄园,这里是我在联邦的固定住所,说的好听点,它是我的产业、是我的家,说的不好听的话,它是囚禁我的牢笼,是联邦人为我选择的墓地。”
“阿潋”
“谁也不是傻子。联邦人当然也知道我的破坏力有多大,但是他们接收了我,因为我所能带来的利益远高于我所能产生的破坏。不过你不要觉得帝国让我过来是为了转嫁危险,帝国也是很大的,我在帝国有一整颗的附属星球,在那里,我要找一个不会波及旁人的居所,只会更简单。”
齐潋说完这些,想了想,又道:“其实这些也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很危险的。所以如果我下一次又这样了,你一定要远远地躲开我。”
江燃看着她,忽然问道:“你以后还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自我厌恶吗?”
齐潋摇头:“我觉得我不会,但是我怕——”
江燃捂住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