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江燃的脖颈,探到那里的脉搏时,胸中才提上一口气,不再那么颤的厉害,多年压在她精神力海的巨大威胁被搬开,她的精神力如今处在一个没有束缚的状态,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但是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慌张,她慌张的要死,精神力一簇簇地往江燃那边跑,想要把那些力量给拘出来,然而不行,江燃的精神力海狂暴的如同飓风来临,齐潋完全插不进去,只能将精神力散到江燃的体内,小心翼翼地护着江燃的心脉,等着医生的来临。
“求你”
齐潋跪在那里,眼中满是惶然,她牙齿打颤地说着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乞求。
求你,不要有事。
留在房中的侍卫们小心地靠近,想要帮忙,然而随着他们的接近,齐潋很敏感地一抬手,巨大的力量涌过去,将他们撞飞出去。
齐潋毫无所觉。
直到外边再次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连带着还有器械滚轮的声音,齐潋这才将一点注意力分出来,然后分辨出了她已很熟悉的,那些医生的声音。
“殿下!您松手,我们得把王妃放到床上去,还有,要”
哦,要放到床上去啊。齐潋松开手,怀中立刻空了,她乖乖地听从医生的指挥,跟着那些人过去,看起来好像很正常,其实心思全部都在江燃身上。
“没有外伤”
“看起来像是精神力暴动”
“血止住了。”
医生们的对话不断传来,齐潋等他们做完初步的检查,一把抓住一个人:“她怎么样了?”
“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得立刻进行救治,殿下,还请您先出去。”
涉及王妃的性命,医生们完全不敢怠慢,有人劝齐潋出去,因她死死守在床前也是一种妨碍,齐潋听了,立刻让人带她去了门外,甫一到门口,就一步也不肯再多走了,就失魂落魄地倚在墙边,像是一只离群的孤单白鹤。
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有一个念头:守在这里。齐潋的衣衫凌乱极了,她也不知道理一理,上边有大滩的血液,甚至她的脸上也好多的血,这些来自江燃的血麻木了她的感官,令她完全地忽视了精神力枷锁解脱之后的舒畅。
她甚至觉得脑中沉重极了,像是多了许多许多道锁链那般的沉重。
她捂住脑袋呻吟起来。然而没过多久,她连呻吟也做不到了,她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但是燃燃还在里面抢救,生死未卜,她死死提着那口气,不肯放任自己晕倒,不知道坚持了多久,里边终于有医生走出来,她立刻上前询问,医生告诉她,王妃暂时脱离了危险。
脱离了危险。
脱离了!危险!
齐潋脑中一下子只剩下了这一句话,医生的其他话语都无法在她这里形成回响,她心情顿松,咳出一大口血,立刻也晕了过去。
“殿下!”
“来人啊!”
周围立刻陷入了慌乱。
再次醒来时,眼前仿佛有光。
不是那种闭眼时能感觉到的细微光明,而是明亮到甚至有些刺眼的光芒。光芒之后是柜子、是墙壁,是墙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名画,是窗外郁郁葱葱的大树。
这些东西撞入齐潋眼中,齐潋左看看、又看看,迷惘地看着、一眨不眨地看着,眼神陌生懵懂如同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孩童。
她能看见了?
一瞬间,齐潋觉得自己大约还是在梦里。她不敢闭上眼睛,生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又都是漆黑,但是她没能在复明的喜悦中沉浸太久,因为她立刻想起来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她跳下床,周围的一切陈设都是那么的陌生,她站在门口茫然四顾。很奇怪,她闭着眼睛能够知道怎么走,但是现在看得到了,她却好像失去了方向,好在房外一直有人候着,见她出来便对她恭敬行了一礼,然后就发现她能看见了,顿时高兴的喊起来,甚至想要跑出去,好在齐潋及时喊住了她,让她带自己去找江燃。
其实江燃就在隔壁的房间。
齐潋在门口匆匆扫了一眼,见床上一个女孩在熟睡,虽然还没看到什么,但是齐潋就是感觉很熟悉,她几步走到床边,还没有仔细去看江燃,就迫不及待地向守在一旁的医生询问江燃的情况。
医生看她眼睛好了,显然也大吃了一惊,脸上满是喜色,连连说着恭喜,然而齐潋不想听这个,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声,这才把医生的心思从激动喜悦中拉过来。
“王妃的病情已经稳住了。她是精神力暴动了,她才刚刚升上b级就产生精神力暴动,身体自然承受不住。不过好在她只是心肺有损伤,这些我们已经在做修补,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痊愈了。只是这精神力暴动的病”
医生犹豫地看向了齐潋,没有把话说完,但是齐潋与这个病相伴那么多年,自然也知道这个病的凶险。
她怔了怔,然后点头:“我知道了。”
“殿下,您的眼睛?”
“恩,是好了。”齐潋